雷家林论艺术 (十六)

雷家林论艺术

(十六)

写在前面的话,我在近十年在新浪微博写下许多有关艺术的文字,后来整理到博客,现在把它们集中起来,方便诸位阅读。

岩佐又兵衛–浮世绘的前身

岩左又兵卫胜以(1578-1650)是一位江户时代武士之后,其父被织田信长追杀,作为婴孩的他被奶妈带到京都,沦为艺人,如同中国的八大山人一般,被称为前浮世绘的人物,或者是浮世绘的导源者。其所绘风格被后来的浮世绘画家所吸收,作为宽永时代的画人,所绘的题材贴近生活,带有情色的意味,这正是后来浮世绘画家常常张扬的风格,当然,其风格仍然受唐风的影响,多作屏障样式,古风犹存,只不过可以看成从古典唐风向和样浮世风过渡的人物。(博客发文时间2014—4.2)

江户夜色浮世绘画家–小林清亲

浮世绘与印象主义的关系向来的密切,有时是分不清谁影响谁,从小林清亲的作品欣赏中,会想到凡高的那几幅夜色作品,当然油彩的作品是表现力是丰富些,版画则是情调更为清爽而富于诗意,虽然简单但又是十分的干练简洁,东西双方在互相的吸收而增强自己的艺术魅力,光影作派原是西方的长处,在小林清亲的作品中得到张扬,所有的夜色作品在朦胧的意境中散发着一个中西合璧时代的基调,最近的美国媒体痛日本过去受中原影响太深,全盘西化未能深入精髓,其实其东方精神同样未能深入精髓,游离两者之间,实际的情况是五百年前,美国在哪里,故一衣带水的影响永远无法让其完全的全盘西化。而且日本是不折不扣的汉字文化圈,那怕是半汉字加片汉字,连片的因素都源自中原的文字偏旁。故一个深中东方之“毒”的国度,是无法完全地进入西方的世界,尤其是其心灵深入,每每退步而深省时,那个本来原来是倾向东方的。当然,由于其中“毒”,又不比中原本土的人深入,往往对于西方的吸收较之中原容易得多,这是近代以来日本绘画在东西合璧的路子上走在中原前面的原因。(博客发文时间2014—4.3)

李白书法《上阳台帖》的云烟气象

在书法史上,鲜有李白的地位,原因是其书名为诗名所掩还是真迹流传太少,应该是两者皆有之,目前所知李白的真迹,仅《上阳台帖》孤篇。而且有点云烟漫灭,字迹不甚清晰,这个效果,也许是更能符合李白那种仙人逸态的风神气度,本来李白如同太白星下凡一般,又好饮酒,作派不俗,一生的传奇逸韵使他的诗文书法均会蒙上一种神奇飘渺的色彩,加上时代的雨洗风磨,字迹的漫灭如同字如物象,有的隐在云中,又的现在目前,成为大自然与唐代诗人天合之作。有的人是天然的书法家,如同有的人是天然的歌唱家,比如刘邦,他的《大风歌》就是天然的王者之歌,发自本来的充满底蕴的声音,而他平时看来又象文化不高的草莽或者痞子,就是这样不看好的人,能发出不凡的歌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归兮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如果说刘邦的歌没有技法,不专业,那世上真不知什么才算好的歌词了。

唐朝那些诗人的墨迹留下的太少,米芾说过画九百年黯然失神,书法亦然。那幅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画二千年如昨日一般的新鲜,那是时代被封存,如洞中方七日,人世已千年那般的感觉。李白的墨迹不仅仅是书法本身的技法问题,而是书外的功夫高过其他的书家,故他自负地说:欧、虞、诸、陆真奴书耳,自以流出于胸中,非若他人极习可到。李白是一位有兼济天下之志带剑侠客,是一位常年行走四方,长啸短吟在风月之下,豪气满怀的才子,有不凡的含蕴盘恒如胸中,发而为诗则不凡,发而为书同样是不俗的,故想到林散之常书的那句:“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此正是李白的写照,其字不在“极习”上较短长,只在气度胸襟上比高下。而他的四言诗句:“山高水长,物象万千。非有老笔,清壮可穷。”如同其为艺的理论一般,书法是抽象的展示,不仅仅是自己写诗时同时是练习写书法,(古人没有电脑,也不用硬笔)毛笔加稿纸随写随入诗袋,李白作诗之多,如同中医师写药方那般的练习,全在无意之中,技法的练习承天然的作派,此便是李白的老到之笔,故其书法无意如佳乃佳。

《上阳台帖》尽管是孤品,足矣,一斑知全豹,那里面有陶景弘的白云情怀,有谢安的东山逸兴,有明月相邀,梦有天姥的追忆,在其线条的运行里,有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明快流畅,有桃花潭水深千尺的顾盼徘徊。一生磨难的诗人,浪迹天涯久了,笔也老了,心境也老了,所见也丰富了,自然“清壮可穷”,其书法的境界联想,同样是“山高水长,物象万千。”视觉的联想丰富而不可穷尽。书法与书道,一字之差,意义是有区别的,前者重技,后者重道。然而道不可言说,会心在自己的灵感与悟性,一个人在人世间行走久了,阅历深了,一切就水到渠成。(博客发文时间2014—4.4)

论小野道风

小野道风,名字妥贴点,何况“道风”二字,联想的道骨仙风,形容其书道,十分的妥贴。本来日本书法源自唐风,但我们看他们的“三笔”空海、橘逸势、嵯峨天皇,还是承唐风的遗韵,没有自己道风,等小野为首的“三迹”出现后,才有民族特色的和样书风出现,主要是用假名书写,给中原欣赏者以异样的感觉,也就是新鲜感觉,反正是中原没有的,这些和样风格,更接近唐之张、怀两家的草法,灵动生活,如游丝布满宇空一般。有时我们欣赏它,并不懂其内容,只在意形式的美,如同西洋人观中国草书那种只见龙跳天门,虎卧凤阙那种感觉。

日本文化由于是拿来汉唐的作法,有时对于深奥的,中原看重的部分并不重视,而对于大众化的比如白居易的诗更为欣赏接受,所以给人的感觉不是沉重而是轻快,这在和样书法的风格上表现得十分的明显。当然我们自己的民族有时对于草书亦少有辨别能力,我们读杨凝式的《韭花帖》时,辨别力还好,辨别《神仙起居法帖》时就有点费力,那感觉同欣赏日本和样书法接近了。不懂时更容易懂得是何解,告诉你不在意内容时更在意是墨迹线条的灵魂,线条唯美,线条的向背、轻重、浓淡、粗细、方圆、长短–还有其中的节奏变化,线条的流畅感与迟涩感,这符合艺术欣赏的分离原则,忘掉汉字或假名文字的表意功能,更倾向其艺术的魅力所在。我们有时觉得道家那些画符虽然如同天书而不识,那些图案所显现出来的艺术意味更受我们现代艺术者的欢迎。(博客发文时间2014—4.5文字有所修改)

雷家林论春宫画的最先来源

最早的春宫画也许不叫春宫画,叫春洞画。远古的原始祖先住在山洞里,象我们熟悉的北京猿人,元谋猿人就是以山洞为其生活的场地,原始的祖先获取生活资源完毕,会群聚生活在一起,有发情者交尾完毕,旁观的好事者会用石头刻录在洞壁内,起先只是无聊,时间一长,成了性生活的图象记录。这应该是早期的春洞画,或者是后来春宫画的发蒙。由于年代久远,画家的人名自然不可考,无图未必无真相,也许太极图就是源于交合图抽象而来,作者是伏羲先生,或者是和女娃女士一起创作的。望着古代传下的《伏羲女娃交尾图》,你会理解满街的熙熙攘攘的的人群从哪里来。我们的祖先那怕只有两个人,阴阳交合,原子裂变一般地无限增加。汉字里有个“且”字,最先的意义是男性下身的肉根,加个偏旁是“祖”字,源远流长的家族历史与男性生殖器崇拜联系在一起的。中华双祖的伏羲和女娃是人面蛇身,如此说来中华之族为龙或蛇的后代,蛇为小龙,龙为大蛇。后来成为一个民族的图腾。当然更早一点所说是雷神之后,此是年代过分的久远,只能备存一说了。随着生产力的进步,时代的发展,人们能建造宫室,春洞画自然演变为春宫画,那些画会画在宫室的壁面与障屏上,还有砖石上或器物上,或者用布帛造成册而成为秘籍,成为皇家或贵族家族早期性教育的范本。

太极图作为最早的春宫画,虽然有点抽象,到底象征阴阳和合,两者进入交融无间的状态,此图原创为伏羲先生,真迹因年代久远已失,现能见到的全是仿品(见下图)。

附有关春宫画的文字资料:按照明代文人沈德符《敝帚斋余谈》上的说法:

春画之起,当始于汉广川王画男女交接状于屋,召诸父姐妹饮,令仰视画。及齐后废帝于潘妃诸阁壁,图男女私亵之状。……至隋炀帝乌铜屏,白昼与宫人戏,影俱入其中。唐高宗“镜殿”成,刘仁轨惊下殿,谓一时乃有数天子。……至武后时,遂用(镜殿)以宣淫。杨铁崖诗云:“镜殿青春秘戏多,玉肌相照影相摩。六郎酣战明空笑,队队鸳鸯浴饰波。”……而秘戏之能事尽矣。后之画者,大抵不出汉广川齐东昏之模范,唯古墓砖石中原此等状,间有及男色者,差可异耳。晚明的大画家和大收藏家张丑,一次偶然在太原王氏大姓之家中,见到了唐代著名画师周昉的《春宵秘戏图》,这张图失传已久,此时重现人间,自然让他喜出望外,欣喜欲狂,当即以重金购得,并在自己所著的《清河书画舫》写下跋记:

乃周景元(周昉)所画,鸥波亭主(元名画家赵子昂,擅长春宫画)所藏。或云天后,或云太真妃(杨贵妃),疑不能明也。传闻,画画妇女,多为丰肌秀骨,不作纤纤娉婷之形。今图中所貌,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唇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位置均适。且肌理腻洁,筑脂刻玉,阴沟渥丹,火齐欲吐,抑何态浓意远也!及考装束服饰,男子则远游冠、丝革鞋,而具帝王之相。女妇则望仙髻、绫波袜,而备后妃之容。姬侍则翠翘束带,压腰方履,而有宫禁气象!种种点缀,沉著古雅,非唐世莫有也!(博客发文时间2014—4.6)

藤田嗣治裸妇与猫

藤田嗣治(1886-1968)就读东京美术学校,师黑田清辉,生活东西方两处,最终归宿于巴黎,成为巴黎画派的一员,同友于毕加索、莫迪利阿尼之流,是与中国的常玉同时的东方画人,却比常玉光采耀眼得多,而且富贵与名声同时的收获,这是常玉不能得到的,当然这里没有艺术的高下之分,只是有的境遇如毕加索有的如凡高罢了。

说藤田嗣治之先,先说点猫的话题,因为此温柔的动物(对人类如此,对鼠却是另一回事),在中原的远古就是十分珍视的动物,因田中硕鼠横行有关(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不仅喻贪官,亦是农业生活中确实的难堪),猫带给百姓收成与安宁,在中国宋代的故事中有狸猫换太子,猫成了皇室血脉的牺牲品,带给中原人的好感,就是沦落在清代同样是皇室喜爱的动物。猫在唐代引进西域的珍贵品种后又成为贵族们的宠物,并由日本派遣唐使,带到皇室,成为东瀛的贵族宠物,如同樱花来自中土一般,猫亦日本被神圣化了,猫狸不仅有贵气,而且像神一般供在寺中,在日本社会又流传一此猫护主人的故事,到后来演变一些发财猫招客猫,一些文人以《我是猫》为题,现代的动漫中《机器猫》受亚洲各国欢迎,

就绘画一门来说,藤田嗣治之前歌川国芳是画猫的好手,其稍后的加山又造同样是钟情猫画,那种感觉,与藤田嗣治的趣味相似,如藤田嗣治所理解:女人象猫,晚上放光。生活在巴黎那种欧洲风情社会,受毕加索、莫迪利阿尼等人影响,藤田嗣治的作品不免欧风浓郁,就颜如玉的女性肤色喜好来看,因为莫迪利阿尼受波提切尼影响深,故藤田嗣治同样受感染,波提切尼那个美神维纳斯多白,藤田嗣治的洋妹妹吉吉(瑶姬)同样的白如雪玉,而对体毛的刻画,受莫氏影响是无疑的,但我要说的东方对于美人的喜好同样是倾向白为妙,东方人对于美人的理解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还有颜如玉的玉是白玉非碧玉,当然眼睛如碧玉还是可,就是在远古的中原,衣如缟素,这个素,就是白,那怕是粗布的麻衣同样白为上,诗经里有:麻衣如雪。故那种白的理解与审美喜好,仍然来自东方,只不过洋妹妹肤如凝脂胜过亚洲同胞是事实的,当然,就是画洋美人,藤田仍然是带着东方的有色眼去看她,描绘她,成为有东方风味的维纳斯,更重要的藤田运用水墨、油彩、金箔等多种混合材料与手段,线条东方风味更浓郁,是东西合璧的优秀案例。再加上猫风鬼气带进画面,骨子里的东方情调更进一层,这样连马蒂斯都折服。事实上藤田是在形骸上多借鉴西方,精神上更倾向东方,是素颜的现代西洋画风(指借鉴东方流派如印象、野兽诸派的现代西洋画)。(博客发文时间2014—4.9)

夏加尔的梦中现实

夏加尔的画变幻莫测,一切法则被肢解,浪漫的心灵充满画面,轻快飘升的情侣扬溢的此情可待成追忆的温情脉脉,下面是故乡依稀的映象,恍然如在目前又是那么遥远,真爱的情怀如何的表现,轻快的浪漫如何的展示,夏加尔的手段是高明的,他的画无一点都市俗气,全然是童年的梦想萦绕在心灵深处,那些充满稚气的图象,是另一个老练的作派,是真正悟得为艺之道的骄子。

田园之歌时时的出现有其作品中,有时故乡是依稀的小影,“人大山小”分明是回到东方那个未成熟的山水画的作派,艺术的表现同样要回归童年,好与老顽童的心境相合拍,景象的重叠与重复更是增强其艺术的表现力。

中国诗歌总会反复一个句子,强调而突出艺术的主旨,高明的画家同样会如此的运用,东方元素,成为西方艺术的振兴元素。毕加索、马蒂斯们醉心其中,夏加尔不例外,夏加尔也会与同为犹太人的毕加索比,以为毕氏是以肚子画,他是以心画。确实,他的心灵十分的荡漾,飘渺升腾,意象往往飞到云间,云象与人体或情侣往往会分不了彼此。

爱是夏加尔绘画的一个主旨,往往与乡愁融合无间,美丽的可人儿总游离在故园的上空,这便是深深的乡愁与淡淡的忧愁,十分浓郁的表现出来,如此的心灵现实,以写实之法便与所要表现的意境渐行渐远,故浪漫而稚拙的作派,加深夏加尔艺术的表现效果。

肉体可以老去,心灵可以不老,那个李树下的老子主张心灵不老–复归于婴儿,杰出的艺术家深得此道理。(博客发文时间2014—4.10)

从李叔同到弘一法师-化蝶的悲喜交欣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离别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霄别梦寒。

此首名为《送别》诗出自李叔同,风靡民国三十年,是江淹《别赋》的浓缩,是人生如寄,天地过客的心音。一个才子的出世,飘泊尘海,深深的哀怨,淡淡的忧愁,伴随其一生,五岁失父,母亲亦走于其青年时代,一生的哀痛为主流,欢爱只是短暂的片刻,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孤寂的心境萦绕在心头,难以排遣。生于清末,成长在民国的李叔同,没有遗民心态,拥护中华民国,但他的哀怨并不因此减少,时代的变幻加上祖国的沦落使他伤感,佛门的青灯竞成为寄身的所在。向来李氏在历史上就出才人,先不说李树下的老子,唐朝的李氏完全的人才辈出,皇帝到平民,无一例外。南唐的那些帝王才人,作诗如哭,全是一个朝代与一个人生的衰落的哀痛,一江春水向东流的不复回,道尽人生的苦楚与无奈,明月前身的反复使代代才人作诗有异而大同。李白的哀怨是抽刀断水水更流,而李哀(叔同)的哀怨是今霄别梦寒。一个淡淡的忧愁在不同的时代反复的吟唱。樱花开放的美丽如此短暂,人生同此理:绚烂之极归于平淡,正是李叔同到弘一法师演变的个注脚。

从油画《半裸女像》到书法《无上清凉》,同一个肉身的人会创造两个完全不同的艺术境界,艺术品种与风格的两极变化,一个激情绚烂一个孤寂清凉,一个色彩亮丽,一个线条黑白,一个能泛起情欲的微波,一个能让君猛然回首,而这一切又是有渐进的过程中完成的。青少年时的心性是充满激情,一切为艺的手段他都尝试,音乐、戏剧、绘画、诗歌–,多才多艺,仿佛那么回事,又并不深入,这么带有戏娱的一生,如在红尘的飘泊里,猛然有人一句无意的话点醒他转向另一个七宝莲华的世界。当然无任那一阶段,他总是认认真真,总是勇猛精进。

佛学到了末法时代,诚实的信仰者凤毛麟角,弘一法师是少有的坚定者,定力的非凡来自天赋的高明,能够深入其中的堂奥,然而他的佛学影响,更为扩散的媒介,是那些佛法偈句的书法作品,有视觉的直观效果,如果有悟性的话,观他书法片刻,纵不是开悟,也能获得片刻的清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一切精义在简单,书法中的四字偈,胜过多多许的满字经文,比禅多一点,比苦行者少一点,当年的老子出关,原本是不立文字的,但是立了,不过五千言。生在纷纷纭纭的近现代,有关佛法的偈句书法,尤其是深入清凉界的弘一法师那个境界书法,散发的教义,是不可诂量的。(博客发文时间2014—4.13)

土田麦仙的《汤女》-一曲田园的牧歌

土田麦仙师竹内栖风,所绘风格融合东西,清新自然,装饰味道十分的浓郁,所图题材往往是田园景致,乡间的风貌,一派平和温情的桃源境界,乡民的淳朴尤其是妇女儿童的温馨稚气充沛画面,带给观者轻松与爽意。岛国地貌多温泉,往往是汤池遍布,故在画家的眼中,此是一道不可不绘的风俗与情调。实际上表现汤浴的画家代代有人,土田麦仙不过是渗入西洋元素,别有一番风味。

如果没有战争,此种景象长期的下去,一派平和的海岛桃源世界,应该是值得珍惜的。中国的艺术家比如齐白石常常画和平的题材,这是因为经历战争苦难的人,知平和的社会十分的可贵。在日本,由于没有经历两次胡人政府(元、清),源自中原的文化文明保存得多一点,但二战给自己带来的祸是有点心悬,当年美国为首的盟军曾欲核轰东京,后来听了一个华裔的建议,因为东京文化古迹多,文化遗产多,不如选次一等的城市核轰,以尽快结束战争。这样东京避免一场灾难,当然包括井上有一这样的艺术家得以活过二战后,创造不少艺术品。其它艺人同样的幸运。也可看出中国血统的美国人的厚道与慈悲之怀。

进入现代社会,我们不会完全回到汉唐那个世界,只是融合古典与现代而创造新的时代的文化文明,比如服饰,不会完全地回到汉唐那种复杂的作派而尚简单方便,同样有美的元素在其中。或者对比汉唐同时衍生一些新的服饰,汤浴也会进入楼堂而不会完全的比照古风,只不过形式变,实质不会变,文明的血脉得以流传。

中原进入上升的轨道,但对文化的振兴会变得十分的重视,因为物质变得更为富有时,精神的需求就更为迫切。我们可以在世界各个角落寻找,找到我们自己的感觉与定位,创造我们新的文化与文明。(博客发文时间2014—4.14)

速水御舟的《炎舞》–梦幻的象征境界

速水御舟(1894-1935)著名的作品《炎舞》,以飞蛾扑火为题材,以西洋风格画东方之画,融合日本长于的装饰风格,色调以红褐色为基调,火的意象占据下方大半画面,炎火纹路清晰,自然流畅,平面中有浮雕的起伏感,在视觉幻影的感觉上是动感强烈,上有几只蛾子颜色姿态各异,布白空灵飞动,大小远近层次分明,蛾子刻画精细入微,虽然是画暗夜的景致,却少用黑色,与印象派的风格相近。柔和温暖的色调并不足以让观者温馨,相反是一种凄凉的感觉,因为画者所表达的是为了光明,为了温暖而自尽的一瞬间,古人云:沉水入火,自取灭亡。问题是有的人总会做这种明知绝路却以身为之的事情。画者画什么,并不仅仅是再现什么,而是揭示什么,引导人们思索什么,获得什么的真理与精义主旨。(博客发文时间2014—4.16)

关于草间弥生–南瓜、圆点、近似宋朝瓷器裂纹的网状

草间弥生的作品纷纷纭纭如万花筒,细寻起来,其实是简单的几个元素构成:南瓜、圆点、近似宋朝瓷器裂纹的网状纹路。其中圆点的运用更为深入,组织成形状的纹路,变幻一下颜色,连自己的服饰都不例外,作为主体的她置身作品之中能够融为一体。生活在自由开放的东西方(日本与美国),抛开优裕的富二代生活,整个心灵沉醉有圆点、南瓜、网状纹路之中,她象疯子,却是似狂非狂,一切智慧就在大愚之中展现,作品是智慧的凝固。就这几个简单的元素,创造的境界十分的丰富多彩:宇空、花世界、田园、小舟流水、精液的流动等等。文化走有世界的前面是因为自由宽松的文化环境,有些民族与地区是幸运的,当然自身的小环境,家庭的专制,只有走出时,放弃时,不惜流浪时,坚持自己的艺术信念时,才有如此的成就。非常人近于迷狂,看似疯子却是真正的醒者。(博客发文时间2014—4.17)

村上隆的花世界

村上隆的花充塞宇宙,与草间弥生的圆点一样,是他的独特语言,一个花形不断地重复并变幻颜色,无任是阳光灿烂的花世界与带有骷髅的恶之花,都给人唯美的感觉,而且加入了卡通元素,与他生活的时代相关。村上隆的作品并没有更为复杂的东西,却能使其画面丰富化,复杂化。但也只是形式上的,所构的境界只是充满稚气的童话世界,给人以放松,附合艺术安乐椅的原则。村上隆对于性意识有唯美夸张的表现,那带有卡通味的少男少女的雕塑一个是精液奔腾如瀑流,一个是乳计喷发如银河,体现村上的机智与幽默。村上隆的作品一扫艺术深沉的作派,回归童稚,大人艺术的少儿化,但又保持成人的精密与复杂性。(博客发文时间2014—4.18)

杜牧《张好好诗帖》–风流浪漫的性情展示

唐代诗人书法,传下来的凤毛麟角,李白有幸留下《上阳台帖》,贺知章留有章草《孝经》,杜甫则未见迹传,但晚唐的小杜:杜牧却留下《张好好诗帖》,以墨迹展示唐之风流遗韵。杜牧是唐朝的官员,却性情浪漫风流,有一回一地方上贤达设宴,故意不请为官的杜牧,杜牧却不请自来,十分的逗人。作为诗人,十分的好色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是真性情的袒露,当然,他对于所爱的人是十分的真挚,没有半点假,只是有时难尽如人意罢了。诗中的艳情让人快乐,不能相聚的结局让人伤感,此一切都通过抽象的线形展露出来。书此帖时,情感的真挚总是溢流全章,丰富饱满,笔底波澜中含醉意。作为诗人,书法是余事,故诗人书法往往无意如佳,却反而习气全无,中含稚气而法度并不失却,姿态横生,奇诡生动。下笔时元气充沛,真宰上诉,此与诗人的气度学养分不开,一个兼济天下的才子,虽处晚唐,无力回春大唐的弱势,但总还是不断地歌咏历史的陈迹,历史的过往,长叹以平忧心,当然,杜牧热爱生活,爱恋美妙女子,是男人本色,但杜牧是清雅斯文的官员,不虚假做作,也是诗文书法成功的原因。(博客发文时间2014—4.19)

雄浑的北国风光–李唐《万壑松风图》欣赏

李唐《万壑松风图》承范宽画风,图浑厚崇峻的北国风光:主山高耸,以岩石为主体构成崇峻嵯峨的感觉,上有林木郁郁青青,如黛帽一般,从山瘦削如刀,坚挺向上,直入云霄,如同皇上的侧卫护持,半山中有云烟袅袅,灵动自然,主峰旁两道飞泉直下,几叠过后,汇入下方淙淙溪流,近岩峥嵘万状,坚实浑厚,上有万木蓊郁,一群松大夫错落其间,苍翠欲滴;其山谷松风鸣然,泉水淙淙,静中寓动,刚中有柔。其创斧劈皴以增强山石的质感,山石肌理自然清晰,有四面看山石的浮雕感觉,真为中国古典写实主义画作之经典。此图主峰左侧一从峰有字题云:皇宋宣和甲辰春(一一二四年),河阳李唐笔。为李唐南渡前作品,李唐生活在北地时,北国的崇山峻岭尽入眼帘,故有真感受,阅北山多了自然了然于胸,发而为纸面是“真境逼而神境生”,画之南北宗因地域关系而分源异派,但在李唐的作品中,体现的是南渡后多图平缓的江南景致,且因为流寓异乡而有故国之思,充满伤感的情调与意境,与其图北国风光的雄浑苍劲,阳刚正气的风格相左,李唐南渡后此风几成绝响。(博客发文时间2014—4.21)

郭熙《早春图》里散发的氤氲气象

郭熙《早春图》写惨淡冬山如睡后的初醒,转为春山澹怡应笑未笑那一瞬间的印象:残雪消融,溪流淙淙,南风轻拂,山涧萌动一种生机与活力。图中远山崇峻,春云锁腰,近丘苍松挺然,杂树枯枝吐芽,半山有楼阁屋宇,山涧有瀑流飞下,汇入下方江潭,右下有行人登山,心态欣然,其形十分渺小,益显山河的壮丽瑰伟。有学者认为郭河阳是中国最早的印象派画家,原因是表现大自然的气节变化,四季的不同景象表现,这不仅体现在其《林泉高致》的艺术理论中,亦体现在其作品创作中,虽然是水墨为上的理念少了色彩的作用,仍然让观者读到四时气象的有别,此早春图的景致如其说的:“春山烟云连绵,人欣欣。”只不过是:“冬山昏霾翳塞,人寂寂”的状态中刚刚苏醒的那个状态,表现得十分的分明,印象派的画家会画同一个景致的早、中、晚不同时节景象,郭氏作品气魄大点,是四时的变化,但四时的变化又有早、中、晚之分,画家对自然的观察是入微细致的,反映古代中原人的艺术智慧的高明与早熟。《早春图》在整体风范上看有点迷朦的感觉,如山雾盘恒在其中,有湿润的烟雨北山的感觉,这附合当时中原气候的真实状态,过去的中原尚不如今时的寒冷,有现时江南那个时节同质的烟云变灭的感觉,不可以今时的气候衡量古时的气候,这样方读懂画中表现的真实时节感觉。郭氏发展了李成卷云皴为主的艺术风格,图境中能够唤起诗意与云卷云舒,冲远淡泊的士人情怀,有一种难言的魄力。

附文:台北学者李霖灿认为郭熙是最早的印象派的画人,曾画同一地点早中晚之景,实际上他的《林泉高致》的表述能够说明这一点,一个晚照之景便各各不同,一个山景便是如笑如滴如妆如睡,如同欧洲早期印象主义画人一般,同时又重视诗意表达,兼具后期印象主义的特质,可惜木质建筑没能保存画迹,为一憾事也—(博客发文时间2014—4.22)

笔者近读元代夏文彦 《图绘宝鉴》,记载:“唐五代张洵在蜀中为僧梦休作早、午、晚景于壁间,谓之“三时山”,(唐)僖宗幸蜀见之叹赏弥日”。以为中国画者画一日不同之景,若印象主义风情,当是更早在五代而非宋,若阅读有新的发现,还得更正之。(作者:雷家林)对于画史的表述不完美,我也常常犯,比如最初以为画院兴于宋,但有读者指出唐时就有画院机制,这个也是阅读不全面造成,人无完人。此段文字是新补充的。

范宽《雪景寒林图》的苍茫万古意

范华原《雪景寒林图》写巍峨苍莽的北国风光,大气磅礴,境界森然,图中山石高峻峥嵘,主次与层次皆分明清晰,用“雨点皴”表现山的质感,点密密的林木郁郁苍苍,留出空白表现雪色清寒凛冽,其画骨力雄强,描绘细致精到,体现宋画共同的写实主义特点,范氏饱看秦地山川,常浸润其中,得三秦山川之神采。

《雪景寒林图》虽图秦地风光,具北派风范,但并不是十足的北派风格,因为雪景与水墨为上的理念,在王维的南宗中是同样的重视,故在诗意与境界上,融合南派的元素,不可不察,而且图中的萧寒荒古,静穆自然的意味为北派画作增添阴柔的韵致,使雄浑苍劲的北山刚健中含婀娜,庄端中杂流丽。

图中的主峰偏右而高耸,远树密密麻麻附在峰头山脉顺势而下,与近景的寒林相呼应,嵯峨主峰两旁有从山护持,远近层次分明,半山有亭阁半隐半显在岩后林中,山溪从主山两侧而下,时隐时现,左侧山溪经廊郭屋宇下方流入江潭,右侧则流过小桥而汇入潭溪,江潭上有平坡土石,披上银装,增添空灵与亮丽,前排地古林残的寒林清晰有序,根枝古穆屈折,枝桠交叉重叠,密如不透风一般,虽无叶儿,仍显生机潜藏。整个画面布白疏密有致,着墨处与空白雪色处配置适当,画面的雪色迷朦如同氤氲雾气,增添画面灵动与生机,破密麻树点带来的沉闷。

此绢本作品经年代的雨洗风磨,有点古旧,然而观者读画时会有“坐觉苍茫万古意”的感觉,当然是古画相同的物质,只不过对于范宽的《雪景寒林图》更显明显,是墨点密密麻麻与雪景的境界有关。北宋并非是中国历史上最强大时期,却是一个文化艺术的高峰期,以山水画而言,正是创造有唐一代未能达到的高峰。范宽为代表的北派画人,创造后世无法重复的经典之作,有点象欧洲文艺复兴画家一样,成为绝唱。(博客发文时间2014—4.23)

李成《读碑窠石图》欣赏

李成《读碑窠石图》王晓作人物,图写一老人在寒蕭的郊野读一石碑,近处陂土几株寒树森然,木叶尽脱,枝桠似蟹爪,清寒孤寂的画面平远悠然,如万古荒寒之境,有一种人世苍桑之慨。如东坡云:“木落骚人已怨秋,不堪平远发诗愁”那种意境。李氏多用淡墨,惜墨如金,画境总有一种蕭疏枯寂的意味。(博客发文时间2014—4.24)

关于唐伯虎–风流艳情传奇对为艺者知名度的影响

明吴门四家之一的唐寅名气最大,得益于一段风流韵事:我画兰江水悠悠,爱晚亭上枫叶稠。秋月融融照佛寺,香烟袅袅绕轻楼。这首藏头诗还真能成其与秋香相好的铁证。艳闻增加了一个画人的知名度,另一个丑闻考试弊案也让他“名声狼藉”,无任古代与当今,人人知有唐伯虎,一风流才子。上为《王蜀宫妓图》

唐寅坎坷的一生,使他郁郁不得志,故有更多的精力致力艺事,诗文书画均为一流,其山水远师李唐、范宽,近师沈周、周臣。师古人外,其曾用九个月游历江山,行万里路,师造化。其山水融南北宗之长,把雄强与俊朗同组其画中。他结一庐多植桃,自称桃花庵主,有陶潜隐逸意味,故其山水少尘俗多仙气。

唐寅师沈周,沈周师刘珏,刘珏师倪瓒,中国的画人师一家等于师百家,转转多师,就看其悟性,探到其中消息,美国的高居翰先生在一本书中对中国一些画人及作品的来龙去脉分析翔实,可见中国的画学博大精深,大部分人只探得点皮毛,有时不如洋人,包括东洋人,比如内藤虎。值得国人深思。

唐寅虽师沈周,书法则不倾向黄庭坚,而是赵吴兴,从中窥视二王消息,取流美俊逸一路,又不失其雄强,与其画一样融会多种元素。《落花诗册》是其著名作品,其实其诗的精华亦在其中,为诗、书双璧,只活了54岁的唐解元寿不如另三位吴中才子永,亦不富,不平之气皆寓于诗中。《落花诗册》是唐寅的长歌当哭,内含深刻,承屈原香草美人诗意传统。(详见下方附文)

以上为微博论唐寅的一段文字,从现在的文字开始正文:在明四家中,短命的唐寅遭遇赢得后世的同情,一些风流韵事附体在唐寅身上,让更多的民众知道这位吴中的才子画家,尽管当今的艺人会裸奔而美名日:行为艺术。其实明朝的唐伯虎先生为逃祸已经裸奔过了一回。放浪形骸,诗酒生涯,醉入温柔乡里,画春宫图册,一系列常人难做的,被他演绎了一回,实际上在现时纷纷纭纭的时代,艳情的映象往往带给一个人的知名度,有的是臭名远扬,比如重庆的那些臭事。但对于一生不得志的唐寅来说,生前的失衡在死后获得平衡,虽然风流韵事并不是一定雅,但在民众看来唐伯虎的臭名,是其臭如兰的“臭”:芬芳、芬芳、还是芬芳。香港笑星周星驰的演绎唐伯虎的故事更是推高唐寅的名气,不说外国,得有几个亿的人民知道吧,要知道古时人,一个时代多是几千万人,到四九年也就四个亿吧,而沈周、文征明、仇英大多在专家的圈子里熟悉,不为普通民众认知,看来老天是公平的,身在世上让其吃苦头,死后扬其名是正常的。

附文:唐寅《落花诗》的痛感人生与哲理意义

明代的文人的失意者,其痛楚胜过元代的文人,是因为元代的文人失意为普遍现象,外族入主中原,汉人多不受重视,所谓重视者,也只是装点门面而已,如赵子昂等人。而有明一代,文人多可进入主流社会,这是汉人政权重入中原的常态现象。但也有例外的,唐寅就是一例。因为一场考试风波,使其仕途受阻,故诗画成其慰藉,同时放浪形骸,不重礼法,风流浪漫,在情色上多有角逐,以致后人反复写其风流韵事,其知名度远沈周、文徵明等人之上。“桃花庵”作为其斋名,其用意是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的理想而来,似乎是自造一个秦人村,避世而居,尽管这个“秦人村”建在知有汉的人世社会,他一样自醉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天地之中,花开花落,先是痛楚起伏,愁绪千般,到后来又是平常惯了:“花开花落总属春,开时休羡落休嗔。好知青草骷髅冢,就是红楼掩面人。”、“桃花净尽杏花空,开落年年约略同。”只道是平常,惜花还惜自己,佳人在空谷,佳人桃花时而幻出美人,时而幻出高士,都是美人迟暮的感慨,与屈原的精神连脉,屈原是费尽辞章写愁,唐寅是和诗三十愁千万,如尽之江河,落花瞬间辗着泥,春风千般之恶,也无可奈何,人生境遇如同这般,青春转眼变衰朽,岁月风霜,空度一生,能不痛哉,古诗人的理想沉思,死生之大,全寓于此游戏般的诗文唱和之中。

文徵明作过三年京官,尝到“兼济天下”的滋味,知凌烟阁之险恶,主动回到他的“停云馆”(其斋名源于陶公诗句子,足见其与唐寅等臭味相投),而唐寅作为士人兼济天下的理想遥遥无期,内心的苦楚是他人难以体会的:“和诗三十愁千万,肠断春风谁得知。”、“风情多少愁多少,百结愁肠说与谁。”一人之愁,千千万万,在其脑海中涌现,历史上的幻相,洛水之神,西子,昭君,绿珠,张丽华等美人的际遇不幸与落花的现相相映照,进而是仕人亦如美人,才华与青春逝如流水,不得找回,其诗的意象如电影之蒙太奇,不断地变幻,加深诗意的思索的历史沉痛感和画面的壮阔感或者诗境空间的广阔感,“江流曲似九回肠。”那种抽象的思绪愁感,就在东流的逝水之中,反复回旋。诗境中有自己与情人连臂看花时,也有与仕人把臂赏花时交织在诗的意象中,难以清晰,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本来诗的言简而意赅,双关喻意是常有的事,全在读者的理解与想象,不同的画面不断地跳荡在虚空的诗境里,反反复复,惜花伤逝,从花想到美人,进而想到仕人,然后想到自己,同一命运同一哭,千万落红能幻化为泪点“花并泪丝飞点点”一点红的烛光亦是一点泪而不尽:“烧灯坐飞千金夜,对酒空思一点红。”那分明是李白的“人生烛上花,光灭巧妍尽。”的化入,诗人的诗思丰富多姿,而非轻率的游戏之作,郁抑太久,发而为诗章,一次雅集成为诗人渲泻的机会,写他那胸中之磊块,抒尽胸中的郁勃不平气,那种恸哭的深度,是境遇好的沈周、文徵明所不能到的。五十四岁的浓缩人生,便是诗文书画未能达到老境,却有情感的真挚与深度:“千年青冢空埋怨,重到玄都只赋诗。”想想李白亦云“我昔飞骨时,惨见当途坟。”诗人看到自己到了冥界,也不过是一个诗才而已,人生空幻“色即是空空是色,欲从调御忏贪嗔”“颜色自来皆梦幻,一番添得镜中愁。”“春光弃我意如遗”,那只好“五更飞梦环巫峡”,醉在温柔乡里,有朝一日逝去前,亦不必自费辞章作陇岗仟表之类,所谓“九畹招魂费楚词”,有谁知我愁千万啊。唐寅的《落花诗》说到骨子里,那是自己人生的绝唱,唱给那桃花杏花,唱给西子昭君绿珠,唱给古往今来(包括我们未来的)失意之人,更是唱给自己,人生空幻,还把莲歌唱,落了就落了,飘零了就飘零了,随风而去,化为尘土,飞向太空。。。成为一个无名的星。(博客发文时间2014—4.25)

待续

创作自己的作品重要,保护自己的著作权同样重要,我从自己作品被抄的情形意识到了自己文字的价值,所以我对于早期的文字进行整理,国家的著作权法的内容,我读后感觉的是,与世界主流社会同步的,作品一经产生就具有著作权,无论是否发表,而且只有著作者才有作品的署名权,这样也让我意识到对自己文字署名的重要性,所以无论是整理自己的文字,还是重新转发自己的文字,都会注意署上自己的名,我相信这样的做法对于大多数创作者是有益的经验。

作者:雷家林,1964年生,1977年至1980年就学于湖南省艺术学校舞台美术科,从师李朋林,王新隆诸人,1981年入长沙西区文化馆学习半年从师朱辉,陆露音,1982年至1985年毕业于湖南省广播电视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书法以自学为主,受湖南名家史穆,颜家龙诸人指导。

主要文章:《宋画哲学》、《家林论唐宋艺术》、《说唐代书法》、《说宋朝书法四家》、《提倡美书》、《家林读苦瓜和尚画语录》、《完美的女神–品读安格尔的《泉》》、《张旭与怀素的草书展示的唐朝浪漫精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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