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金融家｜深切缅怀曹凤歧教授——中国资本市场建设的领军人

曹凤岐教授，1945年7月生于吉林扶余（今松原），1970年起在北京大学执教，至今已历50载春秋。50年来，他积极培养各类学生，为教学、指导学生论文、指导学生参与金融实践等活动而殚精竭虑。据不完全统计，他累计指导毕业博士生2 8人、金融学硕士生76人、MBA学生152人、EMBA学生59人，指导博士后出站64人。因他的课程而受教的学生不计其数，包括大学校长、教授、省部级领导、银行行长以及证券公司、保险公司、基金管理公司、私募股权基金等机构高管和各层级负责人。

12月21日，惊悉知名经济学家、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荣休教授曹凤岐因病医治无效，于2022年12月21日中午在北京逝世，享年77岁。

曹凤岐教授今年9月曾因胆囊炎住院，出院后的11月20日，他曾在个人微博账号公布自己的身体状况，并透露住院期间曾两次病危。这也是曹教授发的最后一条微博。

曹凤歧教授与《当代金融家》杂志渊源颇深，不仅多次为我刊撰稿，发表对中国资本市场建设的真知灼见，亦曾接受我刊年度金融作者奖项，并出席颁奖礼。

2021年4月，为表彰曹凤岐教授在金融学科建设中的突出贡献，鸿儒金融教育基金会为曹凤岐教授颁发了2020年度“中国金融学科终身成就奖”。

曹凤岐教授是国内最早提出推行股份制、进行产权制度改革的学者之一，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金融理论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曹凤岐教授还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的创始人之一，在金融学科建设方面，他倾注大量心血，提出“广义金融学”的观点，先后开设了十几门经济、金融类课程，为我国金融事业发展培养了一大批高层次优秀金融人才。

曹凤岐教授在中国资本市场的制度建设、规范化管理和建立资本市场法律体系方面进行了多年深入探索和研究，形成了比较完整的资本市场规范化、制度化和法制化理论。他还积极参与引领金融改革，1992年7月开始参与《证券法》的起草工作，是起草小组的主要成员。1999年，他又参与了《证券投资基金法》的起草工作，担任起草工作组的副组长。其间，发表了多篇有关中国资本市场法律建设的论文。

曹凤岐教授曾用一首诗表达从业多年的感受：获得终身成就奖，如此殊荣哪敢当？年轻胸怀鸿鹄志，金融报国力图强。银行改革探新路，资本市场有主张。溪流只为江海阔，千回百转奔前方。

曹凤岐教授是我国金融、资本市场及其相关教育教学领域的著名专家学者。自1970年留校北京大学并担任教职以来，至今已走过50载春秋。他重视从金融发展实践中创造理论并用理论指导金融实践。几十年来，关于中国股份制改革与资本市场发展的研究、关于金融监管体系的研究、关于金融机构与金融创新的研究等，为中国的金融改革与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

为股份制改革作出重要贡献

曹凤岐教授是最早提出在中国应当建立资本市场（证券市场）的学者之一，多年来在中国资本市场的制度建设、规范化管理和建立资本市场法律体系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索和研究，形成了比较完整的资本市场规范化、制度化和法制化理论，并积极参与引领金融改革。

提出加强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理论

早在1990年，曹凤岐教授就在《发展适合中国国情的证券市场》中，明确提出加强证券市场法律和制度建设，应“规范化”操作。在1995年发表的《中国证券市场发展战略》中，提出了“根据我国的具体情况，建立行政管理、法律管理和自律管理相结合的证券管理体系”的观点。1998年发表的《中国股市风险特征及其防范与管理》中，提出“对于体制性风险和市场缺陷风险的防范与管理，主要应通过深化改革，加速证券市场发展，加强对证券市场的法制建设和执法力度来实现”。

提出中国资本市场应当“在发展中规范，在规范中发展”理论

在1995年发表《在发展中规范在规范中发展》中，提出中国证券市场应在发展中规范，在规范中发展的重要原则，提出规范市场主体和参与者的行为：规范发行公司和上市公司；规范投资者行为；规范证券交易机构、中介机构和服务机构；政府行为也应规范。在1997年发表的《证券市场的发展与规范》中，指出“中国证券市场从其发展情况来看是不规范的，严格规范证券市场已成为我们的当务之急”，并进一步提出中国证券市场必须进行严格规范。

提出发展广义资本市场（多层次资本市场）理论

曹凤岐教授早在1995年就提出了广义资本市场理论。在《中国资本市场发展战略》中，明确提出“证券市场实质是资本市场，它包括广泛的内涵，包括国债市场、企业债券市场、股票市场、投资基金市场以及期货、期权等衍生工具市场。不能片面强调发展股票市场，而应全面考虑各专门市场发展顺序和证券市场整体结构问题”。他认为，与传统观念将资本市场局限于证券市场不同，资本市场融投资应该既包括股权融资，也包括长期信贷和债券融资等；既包括证券融资也包括非证券融资；既包括证券市场也包括企业直接产权市场。此后，他在2003年出版的《中国资本市场发展战略》中，进一步发展了广义资本市场（多层次资本市场）理论。

超前研究国内金融改革实践

早在中国证券市场开始设立时，曹凤岐教授就提出应建立健全证券市场有关法律，建立全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股票、债券的发行和交易进行统一管理。1981年，他与合作者在“外国中央银行研讨会”上提出中国应建立中央银行体制的观点，对后来央行体制的建立起到了一定的作用。2000年，他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国资本市场的发展与管理研究”，提出中国应当走统一监管之路的思想和途径。2007年，他主持的教育部重点课题《金融市场全球化下的中国金融监管体系改革》，以金融国际化和金融危机为主线，系统研究了中国金融监管体系改革问题。此外，他提出的专业银行企业化经营（1984），商业银行改革（1994）、商业银行改制与上市（2005）等，都是银行改革实践的超前研究。

曹凤岐教授还是国内最早提出推行股份制、进行产权制度改革的学者之一。1985〜2005年，他在《北京大学学报（社科版）》上连续发表了10篇论述股份制的文章，被称为“十论股份制”。由他与厉以宁教授为主要代表的北大学者提出的股份制改革理论和产权制度改革理论，后来被写进党的决议。他提出的中国资本市场应“在发展中规范，在规范中发展”、发展广义资本市场（多层次资本市场）、建立健全资本市场监管体系等，都是针对中国资本市场发展进行的前沿深度研究，对资本市场实践产生了重要影响。

致力金融学术研究多年，曹凤岐教授取得了大量有重要影响的研究成果。共出版金融研究著作（含合著）20多本，在期刊发表署名论文192篇，其中多篇发表在《管理世界》《金融研究》《北京大学学报》等核心期刊。由他作为首席专家的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金融市场全球化下的中国金融监管体系研究”，入选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第四届“三个一百”原创图书出版工程，获得教育部第七届高等学校科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三等奖（人文社会科学）、北京市第十三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北京大学优秀成果一等奖。

推动金融学教学改革与发展

长期以来，曹凤岐教授通过担任国务院学科评议组成员、教育部社会科学委员会委员、中国金融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投资学会常务理事、中国现代金融学会常务理事、北京市金融学会副会长、全国MBA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等职务的平台，坚持在国内金融学界以及各类教育管理单位积极推动中国金融学理论研究与应用研究的发展。

为推动金融学教学改革与发展，曹凤岐教授在身体力行、勤奋授课的同时，还积极编著金融学课程教材，调整教材框架，对中国金融改革进行新的总结和归纳，提出新的与实践相结合的理论。早在1979年，他就参与了教育部统编教材《财政与信贷》，负责两章内容。1985年3月，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教材《中国财政与金融》，他是编写组的重要成员，撰写了其中三章的内容。1989年、1994年和2002年，他作为唯一作者和第一作者先后出版了《货币金融学》《证券投资学》和《金融市场与金融机构》教材，首次将传统货币银行学名称改为货币金融学，突出金融市场（含资本市场）内容，三套教材均被多所大学采用。此外，他与厉以宁教授共同主编的《中国管理教学案例》，还于2002年获得教育部全国普通高等学校一等奖。

2011年，曹凤岐教授的弟子通过捐款方式发起设立了北京大学曹凤岐金融发展基金。曹凤岐金融发展基金的宗旨之一是培育金融人才。为此，曹凤岐教授作为基金的灵魂人物和理事会常务副主席，为基金的各项活动付出了大量心血。基金每年举行的颁奖大会中，一个重要奖项是凤岐奖学金，奖励北京大学经济金融专业的优秀本科和硕士学生。到目前为止，共有9届90名优秀学生获奖。此外，基金还设立有“凤凰”助学金，迄今共资助学生107人（次），总金额共65万元。基金每年会资助光华管理学院10名同学出国交流，以开阔他们的视野，提升他们的专业水平。目前，曹凤岐金融发展基金规模已超过2000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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