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黎明前的潜伏者,一纸情报能顶百万雄兵

前言

解放战争时期,曾经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为了民族解放事业,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不惧牺牲,尽管曾不被人理解,甚至不曾名垂青史,也都无怨无悔。

他们就是那隐藏在黑暗下的光明战士——中共地下党员。

毛主席曾经说过:“要想取得革命的胜利,就必须要有两个战场,一个是公开的战场,一个是隐蔽的战场,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这是对中共地下组织同志们全面的认可,正所谓“一纸情报顶百万雄兵”。

“北平五烈士”之一赵良璋,便就是这样一位黎明前的潜伏者,他就如同鹰眼一般,为解放区守望预警,为民族解放事业立下汗马功劳。

图丨无声的功勋——赵良璋

然而遗憾的是,他不幸落入敌人之手,但在危难之际,他选择以死明志,在敌人的枪口下高喊:“中国共产党万岁!”

今天,就让我们一同走进这位无声功勋赵良璋的传奇一生。

一、守卫蓝天

1921年,赵良璋出生在了南京六合的一个贫苦人家,与同龄孩子不同的是,他从小不爱玩耍,唯独对读书充满兴趣。

也是在同一年,中共一大秘密召开,中国共产党正式成立,正如一轮红日在东方冉冉升起,让这无尽的黑夜中出现了一丝曙光。

这也许就是赵良璋与中国共产党之间的缘分。

赵良璋勤奋好学,机智过人,3岁时便在母亲的辅导下开始识字,每当街坊邻居说起他时,都会忍不住夸上两句,“赵良璋可真是个天才。”

看到儿子如此好学又富有天赋,母亲便下定决心,不管家里的条件有多艰苦,都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学业。

在赵良璋6岁时,母亲便将他送到了离家不远的一处私塾学习,在这里,他的年纪最小,但成绩却一直名列前茅,无不引得教书先生和同学对他刮目相看。

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赵良璋一天天长大,他要刻苦学习,希望将来能够成为能够为民做事的大官,带领乡亲们脱离贫穷,过上幸福的生活。

1934年,13岁的赵良璋离开家乡,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南京市青年会中学(今南京市第五高级中学)。

来到新的环境,赵良璋对待学习仍旧没有丝毫懈怠,他变得更加刻苦,各科成绩在班里依旧遥遥领先。

并且在学习之余,赵良璋接触到了《新青年》等进步刊物,其宣传倡导民主、科学等一系列先进思想,令这位懵懂少年感受良多、受益匪浅。

图丨《新青年》

他开始自己思考、与同学讨论、向老师请教,开始接受反帝、反侵略思想,他进步飞快,思想得到了升华。

此时的中国大地日寇横行,入侵我国华北、华东多地,肆意制造事端,扰乱局势,企图挑起侵华战争。

中华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为了反对外敌,唤起国民党的反抗意志,全国各界群众掀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抗日救亡怒潮”!

1935年12月9日,北平数千名师生举行了一场反对华北自治、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抗日救国示威游行。

“一二·九”爱国运动,得到了全国师生、各界群众的大力响应和支持,抗日民主爱国运动达到了新的高潮。

这样的热潮,令赵良璋倍数鼓舞,他大力响应,组织南京的同学们积极举行抗日救亡游行示威,为这项爱国运动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从这之后,赵良璋便热衷于抗日救国运动,只要一有时间,他便会组织游行,或者向周边的人传播新思想。

这场轰轰烈烈的抗日救国运动,也让赵良璋得到了很大的启发,亲身经历也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

淞沪会战失败后,侵华日军将矛头直指当时的首都南京,1937年12月1日,侵华日军兵分三路,向南京进发。

为了保卫南京,蒋介石紧急下令,部署大批军队进行防守,然由于双方力量相差悬殊,守军节节败退,12日,蒋介石无奈作出撤兵的命令。

次日,南京被日本侵略者攻陷,无数来不及撤退的百姓滞留城中,他们遭到了日军惨绝人寰地屠杀,一时间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图丨侵华日军攻占南京

与南京一江之隔的六合县同样没能逃过日本人的毒手,漫天的日军飞机开始向六合县境内投掷炸弹,场面混乱不堪,无数同胞永远地倒在了撤退的路上。

幸运的是,赵良璋及时逃出了这“人间炼狱”,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战场,他及恐慌又愤怒,他痛恨这些毫无人性的侵略者,他恨不得冲上前去亲手消灭这些日寇,但奈何自己还只是一个16岁的孩子。

但是从这之后,赵良璋深刻地认识到,唯有弃笔从戎,才能改变现状、救国救民。

与此同时,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开始浮现在了赵良璋的脑海中,他要成为一名飞行员,要为抗击日寇贡献自己的力量,要亲自守卫祖国的蓝天。

1938年,赵良璋顺利考入国民党中央空军军士学校。

这是一所专门培养空军飞行员的现代军事院校,在这了,赵良璋得到了系统的学习。

在学习期间,赵良璋废寝忘食,将大量知识尽可能多地“塞”进自己的脑袋,争取早日能够亲赴战场,消灭日寇。

赵良璋的出色表现得到了上级的认可,他因此获得了赴美深造的机会,但后来因为不满美式教育,中途而返。

1941年,赵良璋结束了为期3年的学习,从空军军士学校顺利毕业,随后便被分配到国民党空军十一大队,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飞行员。

然而就在他认为自己将能够驾驶战机守卫祖国的蓝天时,国民党当局的抗战热情却日渐消极,这位意气风发的爱国少年,再一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二、弃暗投明

在国民党军队中,飞行员拥有极高的待遇,皮质夹克成为了他们的标配,洋餐红酒更是应有尽有。

图丨赵良璋与战机合影

但是这样的环境并没有使得赵良璋迷失自我,他拒绝了金钱与美色,在贪腐之风盛行的国民党内部,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赵良璋之所以投奔国民党,历经艰难成为飞行员,并不是想要追求这些奢华的物质生活,他要的是能够上阵杀敌的机会,但国民党却没能给他这个机会。

不仅如此,在抗日战场上,国民党军队也是一再消极。

1945年,抗日战争后期,国内战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侵华日军被中国军民牢牢“控制”在中国战场,早已精疲力竭,国际形势的突变,也令日军自顾不暇。

并且,国民党军队已经获取了美国的大量援助,武器装备甚至要比日军先进,部队人数也是大大提高,但这并没有令国民党军变得所向披靡,相反以一种极其消极的态度对待最后的战役。

国民党当局正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们在等待美军向日军发起最后的进攻,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相反,没有得到任何援助的共产党军队,却开始向日军以及伪军发起反攻,并且在敌后战场成功解放了近1000万人。

共产党与国民党对待日军的鲜明态度,令壮志未酬的赵良璋深感震撼,而他对共产党的陌生,也渐渐开始变成了尊敬和向往。

不仅如此,国民党对待抗日态度消极,对待为民族解放事业而做出突出贡献的共产党却积极打压,这令赵良璋感到极其不满,他对国民党彻底失去了希望,他开始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

图丨赵良璋的空军夹克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赵良璋终于下定决心,他要放弃这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安闲舒适地生活,他要投奔解放区,参加中国共产党。

赵良璋的外甥女徐彩平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道:“后来舅舅一心想去延安,想去解放区,也是得到了舅妈的支持。”

抗日战争胜利前夕,赵良璋借故请假,后在相关人员的暗中协助下,从成都秘密前往重庆,希望通过中共在重庆的办事处转移到延安。

几日后,赵良璋秘密赶赴共产党在重庆的办事处,他告诉负责接待他的同志:“我叫赵良璋,是一名国军飞行员,我要去延安!”

他国民党飞行员的身份,立刻引起了中共南方局的高度重视,薛子正组长亲切接待了他。

在两人的交谈中,薛子正得知了赵良璋此行的目的,对此他表示热烈欢迎并且由衷地敬佩。

但薛子正转念又想,由于赵良璋的身份特殊,再加上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如果赵良璋能够潜伏到国民党空军内部,一定能够起到更有价值的作用。

薛子正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赵良璋,“目前中共对国民党空军并没有掌握,还没有机会建立地下党组织,你最好可以回到国民党空军中潜伏下来,为党做工作。”

薛子正的想法打乱了赵良璋的计划,他原本是想前往延安参加革命,并且他也十分清楚,潜伏在国民党内部需要承担多大地风险,但是为了能够党、为革命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即便再困难,他都不会退缩。

就这样,赵良璋同意了返回成都空军,潜伏到国民党内部。

图丨国民党空军

在返回成都之前,赵良璋凭着惊人的记忆力,用两天一夜的时间,将国民党空军的编制、机种以及分布情况编写成约2万余字的《国民党空军概况》,并将其秘密交给了中共地下党组织。

由赵良璋编写的《国民党空军概况》十分详细,他将国民党空军的整个情况讲解得非常清楚,令共产党能够及时地了解国民党的空军部署,甚至可以了解到一些国民党飞行员的思想情况。

随后,共产党派专人将赵良璋安全护送至机场,告别时,薛子正告诉赵良璋,“如果重庆之行被国民党方面发现,可以立刻返回重庆,共产党会想尽一切办法提供帮助。”

赵良璋谨记叮嘱,随后便秘密返回国民党空军彭山机场,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一名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的地下党员,对于组织交付于他的重托,他信心十足。

三、无声功勋

从重庆回来之后,赵良璋犹如重获新生,对未来充满了热情。

他开始时刻关注着国民党空军的动向,开始动用自己的各种关系,只为能够及时地获取有价值的情报,并且会在第一时间传递给共产党地下组织。

然而时间久了,由于职务的关系,赵良璋发现他能够得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对于那些高度机密的情报,很难被他接触到。

所以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赵良璋开始打起了调换职务的念头,与此同时,他再一次发现了国民党当局又一个不可告人的巨大阴谋。

1945年8月15日,日本裕仁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翘首以盼多年的胜利终于来临,然而此时的国民党却开始打起了内战的主义。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当局在美国人的支持下,开始与共产党大肆争夺胜利的果实,并且试图在全国实现其独裁统治。

图丨国共和谈

蒋介石曾在报告中指出:“中共是我们国内的敌人,只有消灭中共,才能达成我们的目标,今天的中心工作,在与消灭共产党。”

然而,当时国内各界人士都在呼吁“民主统一,和平建国”,并且共产党的军队已经接受了大部分日占区,动作比国民党军队快了很多。

这样的局势让蒋介石感到不安,为了给发动内战提供充裕的时间,他开始向共产党实施他的“假和谈,真内战”的阴谋。

蒋介石开始向共产党提出邀请,希望能够来到重庆进行和谈,在他给毛泽东的电文中曾有这样一句话:

“大战方告终结,内争不容再有。”

毛泽东深知蒋介石此举的真实目的,但是为了求得和平,避免百姓继续遭受战乱之苦,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登上了前往重庆的飞机,与蒋介石进行所谓的和平谈判。

与此同时,国民党军队开始进行秘密调动,赵良璋获悉了这一情报,他再一次看清了国民党当局的丑恶嘴脸,此时的他早已愤怒不已,为了尽快获取机密情报,他想尽各种办法,申请调入国民党军情报部门。

由于赵良璋在国民党内部表现出色,再加上正是用人之际,他的申请很快就获得了批准。

同年9月,他被调往国民党空军司令部担任参谋一职,并跟随国民党空军前往北平。

凭借空军参谋一职,赵良璋获取国民党机密文件便更加方便。

在北平,赵良璋发现第二空军区的许多军官太太们都喜欢打牌,从没接触过打牌的他开始苦练牌技,但为得不是赢钱,反而是输钱。

空闲时间,赵良璋便会与这些官太太们打牌,并经常输钱给她们,久而久之,赵良璋得到了她们的好感,谁都想和这位空军赵参谋打牌。

图丨使用电台传递情报

并且在牌桌上,赵良璋总会有意无意地向官太太们询问一些国民党内部机密,毫无防备的官太太们便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就这样,利用打牌的机会,赵良璋得到了更多以他的级别,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机密消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会将这些文件进行整理,随后秘密传递给中共地下组织。

其中,周恩来收到的国民党北平行辕作战区域部署态势图,便是通过赵良璋之手传递给共产党的。

这让共产党及时了解了国民党详细的军事部署,为之后的多次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坚固的基础。

可以这么说,当时有很多机密消息,共产党总是比国民党要先收到,如此一来,共产党便每一次都能够比敌人快一步。

对此,国民党方面百思不得其解,但根本没有对自己的空军参谋赵良璋产生怀疑。

之后,赵良璋开始慢慢吸收其他的国民党成员,经过多次沟通,很多人都欣然答应向共产党靠拢。

1946年10月,赵良璋在好友朱璧谱的引荐下,结实了中共代表团秘书马次青,在他的介绍下,赵良璋正式成为了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

这一天,赵良璋异常激动,多年的心愿终于达成,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在之后的日子里,赵良璋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虽然身居虎穴,但仍不避艰险,他要更加出色地完成党组织交给自己的光荣任务,绝不会辜负同志们对他的信任。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四、英勇就义

1947年9月27日,中共北平秘密电台被国民党特务意外发现,整个北方情报系统面临着全军覆没的危机。

情报部门负责人李克农得知此事后,倍感震惊,为了及时挽救情报系统,他立刻下令中共各地下党组织之间切断联系,避免被国民党特务一网打尽。

图丨李克农

尽管及时采取了补救措施,但还是为时已晚,在敌人的威逼利诱下,北平地下电台的李政宣、孟良玉等人纷纷叛变投敌,在他们的供述下,一大批中共地下党员被国民党抓获,其中就包括潜伏已久的赵良璋。

此时的赵良璋正在南京执行公务,事发前他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但是为了不连累更多的同志,他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在消灭了一些机密文件后,继续留在了南京。

10月5日,几名国民党特务突然冲进了赵良璋的住处,将他控制起来,被带走时,赵良璋没有丝毫畏惧,他早已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他要选择为正义而战。

在狱中,由于国民党没有关键证据,所以只能够对赵良璋进行严刑拷打,希望能够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但在三天三夜的审讯中,赵良璋始终没有透露半字。

被疯狂折磨的这三天,对于赵良璋来说是无比痛苦的,但同时也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即便敌人再凶狠,他都闭口不言,哪怕无次数的昏死,再苏醒,他的嘴里只有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国民党特务发现了几封署名为“野雪”的入党介绍信,而“野雪”正是赵良璋之前所使用的笔名。

此时,赵良璋光荣地承认:“我就是共产党”,那一刻,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

为了保护由他发展的其他同志,赵良璋依旧毫不松口。

1948年5月,赵良璋被国民党押送到南京国民党中央军人监狱,在这里,这位为民族解放事业做出巨大贡献的无声功勋,度过了人生中最后的时光。

图丨南京国民党军人监狱

“火山终有熄灭日,黎明前的黑暗、黑暗、黑暗,囚徒要解放。时候一到起来反抗,打破了牢笼奔他方……”

在那段时间里,国民党中央军人监狱中经常会传来阵阵歌声,这是赵良璋教给狱友们演唱的《囚徒之歌》,这也是他在向国民党反动派做最后的抵抗。

监狱中,很多狱友甚至是看守人员,都被赵良璋身上那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所感动,平日里,他们会格外照顾赵良璋的生活,无论是想看书,还是想写作,都会尽量满足。

曾经有位友人询问过赵良璋,“如果不加入共产党,凭你这样出众的能力,一定能够生活得很好,你后悔过吗?”

赵良璋不假思索道:“我生活得好有什么用?全国百姓生活得好那才叫好,我从来都不后悔,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会加入共产党!”

在赵良璋被关押期间,我党曾动用各种关系组织营救,但十分遗憾,他是蒋介石钦点的“要犯”,想要救他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10月19日,南京的天空稀稀拉拉地下着小雨,赵良璋在众人的押送下来到南京雨花台,执行枪决。

持枪的官兵命令他背朝枪口跪下,赵良璋却把腰杆挺得笔直,身形比当初当飞行员时还要挺拔。

他对着人群大喊道:“我至死不屈!凭什么下跪!”

抬枪之际,赵良璋高呼:“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打倒蒋介石!”

这声怒喊震耳欲聋,响彻刑场上空,那一年,赵良璋只有26岁。

1949年4月23日,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过大江!南京正式解放!很遗憾,赵良璋没有等到胜利的这天。

结语

“假如我为了真理而牺牲,我燃烧不灭的心,会不朽地欢欣,永远地安宁……”

这是由赵良璋创作的歌曲《假如我为了真理而牺牲》中的一段,更是他一生的真实写照,为了真理,为了革命,为了人民,他甘愿赴死,英勇就义。

图丨赵良璋烈士绝笔

正如他的绝笔那样,“我是带着勇敢与信心就义的。我虽倒了,但顽强的性格仍使我精神永不灭亡。”

在南京雨花台,当时与赵良璋一同被敌人执行枪决的还有另外4人,他们分别为谢世炎、丁行、朱建国和石淳,这就是无数后人所敬仰的“北平五烈士”!

在这条艰辛的革命道路上,曾有无数像赵良璋这样的无声功勋,正是因为他们的舍命付出,才能为我们换来如今美好的生活。

当时,蒋介石在得知国民党中竟有如此之多的高级官员投奔共产党时,他表示不可思议,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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