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一革命者即将就义,刑场上突然“吓疯”:家里有狗,速回

1947年4月7日中午,甘肃省庆阳街头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

“看吧,刽子手们又要杀人了”,饭店的掌柜说。

“是啊,这些挨千刀的,别的不会,就会杀人!”路边补鞋匠骂道。

“杀吧,杀吧!总有一天,老天会惩罚这些作恶多端的坏蛋”,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说。

“快闪开!”11时许,一个国民党军官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了。他一边大喊,一边挥着皮鞭在前面开路。

军官的后面,有三辆汽车紧紧跟随。前面和后面分别是一辆警车,中间则是一辆囚车。

警车和囚车鱼贯而过,无数百姓跟在汽车后面,向刑场走去。很快,警车和囚车就来到刑场。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从囚车上下来几个身高在七尺以上的汉子,他们全都身材魁梧,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照耀下闪着亮光。

国民党士兵将他们押上土台,只等午时三刻,就要行刑。

台上的囚犯们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看得出他们在监狱中受尽折磨。然而他们一个个镇定自若,神情没有一丝的恐惧。

刑场出奇地安静,人们都在看这些囚犯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告别这个世界。有人在猜想,这些囚犯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被杀,此刻他们心里想的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而囚犯们相互交换一下眼神,然后坦然地眺望着远方,眼神充满期待,似乎这不是屠戮的刑场,而是上路前的驿站。休息片刻之后,他们将会向下一站出发,进行愉快的旅行,那里是更美好的世界,有更好看的风景。

忽然,站在前排的那个囚犯不安起来,不停地向四周环顾,向台下观望,似乎对人生有所留恋,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台下的观众以为这个汉子认怂了,纷纷给他助威。

“兄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是条汉子,站直了,别趴下!”

似乎是听到了大家的鼓励,汉子闭上双眼,静静地听着国民党法官对他的死刑宣判,就像劳作了一天精疲力尽要去睡觉那样。

忽然,汉子猛地睁开了眼睛,像一头猛虎,在山林中搜寻着什么可疑的目标。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听得他向台下大叫起来:

“家里有狗,快些回家!家里有狗,快些回家!”

见此情形,下面的观众感叹道:“唉,这人还是没有挺住,吓疯了,真是个孬种!”

这个男子当然没有疯。

台上大喊的囚犯是一位革命者,名叫陈斌,是中共甘肃省庆阳县县委书记。

1936年到1947年,庆阳基本上都在共产党的控制之下。从庆阳到陕甘宁边区只有几十公里,革命之火早就燃烧到这里,且势不可挡。

然而日本投降之后,蒋介石从山上下来,不但要摘桃子,还要消灭共产党,搞一党专政。他们把共产党领导的陕甘宁边区当做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1947年3月13日,胡宗南指挥14个旅23万人在空军配合下,从洛川、宜川分两路,直取延安。而共产党人控制的庆阳,首当其冲,成为国民党军队首先进攻的目标。

1947年3月,国民党靠着绝对兵力优势和先进的武器,一举攻占了庆阳城外城。

对于这个被共产党长期控制的县城,敌人不敢掉以轻心,在占领县城后,敌人不但控制老百姓的自由,也想改变他们的思想,逼迫群众屈服他们的高压统治。

对于共产党人,他们更是恨得要死,怕得要命,鼓吹“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疯狂抓捕共产党人及进步人士。对庆阳县内城,国军采取了封锁政策,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断水断粮。

然后敌人往里面喊话,扔传单,以诱人的条件劝降,软硬兼施。被围困在这里的共产党人,最高负责人就是陈斌,还有一个李叶的女侠,她是土生土长的庆阳人,侠肝义胆,除暴安良。

他们都久经考验,怎么会屈服敌人的淫威?面对危局,陈斌和李叶不肯低头,也不肯束手待毙。他们决定打破敌人封锁,将这里的发生的一切传递出去,让组织上派部队来营救。

但这样做谈何容易?当时外界联系渠道基本完全中断,想飞出去个苍蝇都难,求援的希望非常渺茫。在此情况下,只能奋力一搏,冒死冲出去,也许能够成功。

然而,让谁担任突围任务呢?此人必须武艺高强,还要胆大心细,更要对党忠心耿耿。成败在此一举,只能挑选最合适的人。

“我去最合适!”陈斌挺身而出。

“你是县委书记,需要坐镇,还是我去吧!”李叶说。

陈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不,我在庆阳待的时间最久,闭上眼也能摸出县城,还是我来吧!这里的任务也不轻。”

无奈之下,李叶只得同意。陈斌换上了农民的衣服,趁着夜色出城,打算与城外的共产党取得联系。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一天时间,陈斌就会回来。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陈斌的消息。四天之后,消息终于来了。

地下交通站站长白保国气喘吁吁赶来报告:“不好了,陈书记他……”

“白站长,不要慌,先坐下喝口水,再慢慢讲”,李叶说着,将茶缸递了过去。

白保国端起茶缸,“咕咚咕咚”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这才说道:“陈书记他被捕了,再有几天就要被枪毙了。”

李叶一听如五雷轰顶,她后悔自己没有去,让陈斌陷入敌手。而且根据情报,敌人同时还要杀害几名共产党。决不能看着我们的同志被害,一定要营救他们!李叶做出了决定。

谁知道,敌人也极为狡猾,他们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在刑场周围布下重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而且在人群中也安插了大批便衣,腰间都带着手枪和手榴弹。

不仅如此,敌人还在周围制高点,架起了机枪,甚至还装备有掷弹筒。

他们在如此非常时期,大张旗鼓在刑场处决共产党人,而且在事前大造舆论,就是包藏祸心,打算以陈斌他们为诱饵,将此地共产党人一网打尽。

陈斌是如何得知敌人计划的呢?

一来敌人此举有点反常,在国共两党在战场上杀得难解难分,我军和国民党军队相距不远,安全形势堪忧的情况下,敌人秘密处决共产党人是上策,公开处决是下策。

事出反常必有妖,敌人这么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二来,在监狱里有个姓胡的管教队长可能是地下党人,也可能是共产党的同情者。在吃最后晚餐的时候,从他递过来的包子里面,陈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写着几个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斌何等精明,一看就明白了。他推断,李叶要来劫法场营救自己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这样说?

陈斌认为,李叶是个聪明人,是个经验丰富的同志,从敌人的反常行为可以看穿敌人的阴谋,不会自投罗网。

但是,李叶同时也会去冒险来劫法场,因为她是个重感情的人,不甘心看着同志们被敌人杀害。

再说,李叶是有名的神枪手,百步穿杨,战场上也能做到百发百中。不仅如此,她还带出了九名女同志,个个身手不凡,能使用双枪,左右开弓。艺高人胆大,李叶有本领,而且是女的,在人群中不容易引起敌人的注意。

因此,陈斌判定行刑这一天,李叶有可能会到刑场来,杀敌人个出其不意,将同志们救出来。

到了刑场上,陈斌左顾右盼,忐忑不安,生怕李叶她们到这里来。当敌人的法官在宣布陈斌他们“罪状”的时候,陈斌根本就是充耳未闻,群众的喊声很嘈杂,四下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同志们。

他全神贯注,焦急万分,目光如炬,像雷达一样发出电波,在人群中一遍一遍扫描,寻觅熟悉身影。而李叶这时候已经到了刑场上,只不过她带着草帽,帽檐压得很低,又没有抬头,陈斌根本没有看到自己。

正像陈斌估计的那样,李叶也对敌人的阴谋有所警惕,但是她认为自己带着女同志不惹眼,可以出其不意地劫法场。

到时候,男同志在外面接应,她们几个女同志不费吹灰之力将行刑的人消灭,然后一部分人掩护,一部分人劫持汽车杀出重围。

既然低着头的李叶并没有被陈斌发现,陈斌为什么要大声喊叫?

原来李叶一直在台下等待机会,眼看敌人念完了判决书,行刑的时间就要到了。

李叶心想,必须要陈斌看到自己,这样就能做到心中有数,给其他同志使眼色,让大家配合行动,这样的话成功概率更高。

于是,李叶就故意抬起头来,用目光与陈斌交流。陈斌正在人群中左右扫描,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张熟悉的脸,一双熟悉的眼睛。

两人在一起工作那么多年,彼此太熟悉不过了。看到的一刹那,陈斌就知道那是李叶,她来干什么,还用问吗?

绝对是来劫法场,不会是跟群众一样,是来看热闹的。李叶突然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拉低帽檐又消失在人群当中。陈斌本来打算和李叶进行眼神交流的,可是他不敢动作太明显,怕被敌人看出来。

因此,他的眼神还没有让李叶看懂,她就消失不见了。陈斌心急如焚,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千钧一发的时候,陈斌想起了过去地下交通站使用过的暗号:“家里有狗,快些回家!”

狗是白狗子,走狗,专门指国民党反动派,家,自然就是革命根据地。那意思是说,出意外了,这里危险,赶快离开。

于是,陈斌声嘶力竭地冲着台下喊了起来。

敌人听到喊声,也像台下群众想的一样:这个犯人是个怕死鬼,面对即将到来的死刑,他疯了,心态崩溃了,在胡言乱语。

谁也没有想到,陈斌是在给自己的同志发信号,让他们撤离。李叶本打算给同志们发暗号,打算行动,劫持犯人,消灭敌人。

陈斌这一喊,李叶警觉起来,她环顾四周,也看出了异样。

人群中很多不三不四的人穿着便衣,腰间鼓鼓的,很明显他们也带了家伙,是暗藏的敌人。如果硬打,陈斌他们不但救不出来,还会蒙受更大损失。

于是李叶做出了痛苦的决定,取消劫法场行动,潜回到内城。

他们走后,身后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陈斌他们英勇就义。

回去之后的李叶心里万分难过,她猜想肯定是出了叛徒,不然凭着陈斌的身手绝对不会被捕。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揪出这个叛徒,给死去的战友报仇。

1949年5月,在李叶的强烈要求下,组织上分配她回到庆阳县城,成为公安系统负责人,有了挖内奸的机会。

李叶经过明察暗访,发现当时陈斌出城后最可能出事的地方,是一个叫“客来投”的客栈。这所客栈是我党的地下联络站,但是陈斌被捕后,联络站负责人谷大成却神秘失踪了。

这时候的客栈是谷大成的堂弟谷老四和一个叫何玉林的人经营,这引起了她的注意。更为巧合的是,谷老四过去当过保安团副队长,后来“弃暗投明”参加革命,是我们的“同志”。

李叶还了解到,谷老四、何玉林在新中国成立后利用客栈搞聚众赌博,容留妇女做皮肉生意。她毫不犹豫,将两人抓走,对其进行突击审讯,终于查出陈斌被抓的真相。

原来,敌人围困我军久攻不下,就想到从内部瓦解。这时候何玉林自告奋勇,找到了谷老四,用一百大洋就将其拉下水。

之后他们到客栈潜伏下来,当陈斌到达客栈进入谷大成房间之后,他们马上敲门,说起暗语:“二哥,我是老四呀,家里房子塌了,来你这儿避避。”

这是庆阳城地下党的暗号,陈斌一听便“吱呦”一声打开了门。然而,房门一开,来人迎面扬来一包粉末,陈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接着陈斌头上就被猛击一下,昏倒在了桌子边,谷大成则被一枪打死。

1950年4月,谷老四被公审后枪决。

处决谷老四的当天,李叶来到烈士陵园,眼含热泪站在陈斌的墓碑前,激动地说:“老陈呐,我给报仇了,我走也心安了。”同年9月,调任平凉行政公署工作的李叶,因为文化程度不高,工作不便,向组织提出回家务农。

李叶从此回到了庆阳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成为了一名地道的农民。

1975年5月,73岁的李叶在自己的茅屋中与世长辞,中共甘肃省委、陕西省委、庆阳县委派专员为老人的遗体敬献花圈。

曾被李叶救过一命的陕西省委书记马文瑞,更是亲临追悼会,失声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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