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宁德地委让年轻工人寻找烈士蔡威,他惊喜道:这是我爷爷

引言

1985年的某天,宁德地委党史办公室的一位同志找到宁德冷冻厂一个年轻工人谈话:“上级现在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要寻找一个在红军时期叫做蔡威的同志……”

还没等这位同志说完,这个工人便惊喜地喊道:“蔡威就是我爷爷,我爷爷就是蔡威……”

蔡威是谁,组织上为什么要寻找他呢?故事,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

蔡述波

蔡威的革命生涯

1936年的春天,当时红四方面军长征到了川西北的丹巴。一天,就要过金川江了。当方面军电务处二台台长蔡威听说金川江下游就是大渡河时,倏地陷人了沉思。良久,他对身旁的战友马文波说:“走,让我们到江边去看看。”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正午,是几天来罕见的睛好天气,然而这里的地形则和几天来所走过的地方基本相同,到处是深山峭壁、峡谷激流。到了江边,周围静极了,只有江水在奔腾着、咆哮着。

他们并肩站在江边,望着奔流不息的江水。江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一泻千里。“就是这条江水,再往前走,就是大渡河了。”

蔡威自言自语地说着,随即又陷人了沉思。“石达开兵败大渡河,这该是历史上的一个悲剧。”马文波这时也轻轻地说了一句。

“是啊!你也许根本不会想到,石达开随身佩带的那把宝剑,至今还在我们蔡家呢!”“你的家在福建哪里?”“福宁府。”

1907年3月,蔡威出生于福建省宁德县城关镇蔡家。蔡家是当地的一个大家族,人丁兴旺,家资富裕。

父亲蔡祖熙,又名绩夫,民国初年担任福建参议员,后担任宁德县商会会长,是个爱国开明人士,在当地颇有名望。

蔡威事迹展览馆

6岁那年,蔡威进入私塾读书。1922年春,他和三叔一同到福州格致中学求学。在此地,蔡威逐渐接触到了新思想和新文化,萌生了对新事物的憧憬。

不久,三叔突然暴死,蔡威也因辍学的事情回到宁德。同一年,蔡威和城关医生薛雨秋的女儿薛品香结为夫妇。

1932年2月,蔡威再次离开故乡,跟随舅舅林振翰继续求学,补习外语。林振翰是我国第一个将波兰门霍夫博士的《世界语》翻译成中文的人,著有世界语和相关盐务的著作的百万多字。

在舅舅的悉心指导下,蔡威的进步很快。1925年,蔡威来到上海惠灵英语专科学校读书。在这里,他阅读了马列书籍,在思想上上发生了巨大变化。

1926年,蔡威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便投身于人民的解放事业。1926年年底,蔡威毅然放弃了升学的机会,从上海回到福州。

当时,中共抚州地委组织部长陈应中和国民党福建省党部工人部长马式材取得联系后,决定借着筹备国民党宁德县党部为名,派郑长璋和蔡威回到宁德,而这也是中共抚州地委自成立之后第一次向闽东输送党员。

林振翰

1927年1月,国民党宁德县党部筹备处正式成立,蔡威担任副主任、郑长璋担任筹备处主任兼组织部长、蔡威担任副主任、林国章担任宣传部长。

县党部正式成立后,吸收了一批进步青年参加党部工作并开展了宣传活动,先后成立妇女协会、农民协会、工人协会等,宁德县出现了前所未有革命高潮。

可就在同年4月,国民党福建省党部右派分子将省党部的领导权篡夺,并下令进行清党,蔡威等人也在福州被捕。

好在他的身份没有暴露,并于同年8月获保出狱,随后又从福州来到上海。革命中的艰难和挫折没有让他屈服,反而更加坚定了。

蔡威顺利抵达上海后,历经艰辛,终于找到了党组织。此后,他便以求学为名开展地下活动,在上海住了三年。

蔡威的舅舅在上海四川北路有一幢石砌的两层小楼,蔡威便住在舅舅家中。后来舅舅前往四川,这栋房子便成为他从事地下活动的场所。

当时,上海共产党组织活动经费非常困难,蔡威便悄悄将舅父家中的一些财产卖掉,用来资助党组织。

蔡威幼时照片

1931年上半年,蔡威在党组织的安排下,参加了党中央举办的特科无线电训练班,从此便开始了机要工作生涯。

训练班设在东西华德路,学员住宿分散,纪律规定没有工作联系不准互相往来。在训练班里,蔡威结识了宋侃夫。宋侃夫比蔡威早到特科学习,曾教过蔡威收、发报技术。9月,又认识了王子纲。

蔡威学习认真刻苦,很快掌握了报务、机务等技术。蔡威与宋侃夫、王子纲3人在后来的战斗岁月里互相关心、帮助,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

蔡威的机要工作生涯

1931年10月下旬,蔡威结束了培训班的学习,肩负着党中央交给的重任,与王子纲一道经南京、蚌埠、正阳关、霍丘、榆林店子,于11月21日抵达鄂豫皖苏区的政治、军事中心–新集。

鄂豫皖苏区远离党中央,通讯联络工作靠地下交通员一站一站地传递,速度极慢,十分不便。有时为了送文件,要派出一个班的兵力护送。

尽管这样,有些文件在途中还是被敌人截获。因而,建立无线电通讯工作成为鄂豫皖苏区和红四方面军的一项紧急任务。

蔡威等风尘仆仆赶到新集后,立即投入了紧张的电台创建工作。蔡威被任命为鄂豫皖军事委员会参谋。

他与宋侃夫、王子纲经多方勘查,选定新集南门外的钟家畈村后的祠堂做为台址。历次战役缴获的无线电通讯器材都集中到了这里。

蔡威非常激动,将这些机器中选出有用的擦洗和清理干净,时常连饭都顾不上吃。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置办起了电台的“家当”开始侦查国民党中央社发布的新闻,了解时局,向方面军提供情报。

1932年6月,蔡威负责举办鄂皖苏区第二期无线电通讯人员培训班,成功培养出30多个学员,加强了部队的无线电通讯工作。

1932年10月。红四方面军总部正式建立二部电台,并任命蔡威担任二台台长,率领无线电训练班人员携带大批器材跟随25军73师行动。

10月12日,他们由广水、卫家店车站之间越过平汉路向西行,在一个小镇休息时,与战斗部队拉开了距离。

就在这时,敌李默庵的第十师突然从三面包围了小镇。蔡威率全台同志沿梯田的小田埂突围。敌人紧追不舍,彼此相距仅二三百米,情况十分危急。

蔡威急中生智,边跑边将身上带的30多块银元抛撤在路上。敌人见钱眼开,个个大抢出手。其他同志见了也掏出铜板撒在路上,由此减缓了敌人追击的速度,双方逐渐拉开了距离。

途中,蔡威掏出密码本,撕碎塞进口里,猛嚼硬咽了下去。徐向前总指挥获悉二台遇险,当即派红73师218团将包围之敌击退,蔡威终于转危为安。

随着红四方面军继续西进,经随县、枣阳、浙川,于10月下旬抵南化塘小镇。蔡威立即架设电台与中央联络,可是一连工作几个小时仍联系不上。蔡威于是带领同志们扛着机器登上一座又高又陡的大山,整整呼叫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凌晨,得知一台已在另一地区与中央联系上了,蔡威才带着电台下山。经过艰苦的行军,电台紧随部队突围出关中。

12月下旬,他们出秦岭,涉汉水,过巴山,经两河口、苦草坝,进入通南巴地区。至此,胜利结束了3000里的西征。

在险恶的西征途中,无线电训练班的学员遭受重大损失,到四川时只剩下7人。蔡威与宋侃夫、王子纲在毛裕镇又举办了第三期无线电训练班。

1933年1月,红四方面军主力进入川北,在当地党组织和群众支持下,开辟了以通南巴为中心的川陕革命根据地。

就在这时,蔡威的二台和宋侃夫、王子纲的一台开始对敌电台的技术侦查工作。为了掌握破译规律,蔡威潜心工作、废寝忘食。

此外,蔡威和王子纲、宋侃夫还善于抓住敌人蛛丝马迹来破译电台密码,抄收国民党中央社新闻、收集部队番号、指挥驻地、兵力、行动路线等情况。

2月,蔡威等人已经初步破译敌军密码,及时向总指挥部首长提供敌军的驻地、番号、行动时间和方位等重要情报。3月底,成功破译了军阀田颂尧使用的普通密码《通密》,成功掌握了敌人的核心机密。

5月21日,空山坝战役打响,蔡威及时破译出敌人作战部署的密电。6月,红军全线击溃敌军,取得了“三线围攻”的重大胜利。战后。徐向前代表总部专门奖了蔡威。

10月,红四方面军发起了宣达战役,蔡威又将敌军主力的密码电报成功破译,让红军成功取得了胜利的主动权。

蔡威

蔡威去世后,生前战友寻找家属下落

1934年10月,蔡威从侦听敌人电台得知红军被迫开始长征。可这一重大行动,中央红军都没有告知红四方面军和川陕苏区。

因此,蔡威便开始受命跟踪侦听中央红军周围的敌军电台联络情况,并在军事情报上对红军给予重创。

红军长征期间,“四渡赤水”便是长征史上最为神奇光辉的篇章。1955年1月4日,蔡威领导的第二电台发电报:

“我们从截获的电报来看,你们周围分布有国民党军17支部队,他们的位置、人数和动向是这样的……”

1935年8月,红军总司令部二局正式成立,蔡威担任局长,专门负责无线电技术工作,红军的侦技工作也达到了鼎盛时期。

1936年8月,由于过度劳累,蔡威身患胃病、肠炎、伤寒病,长时间卧床不起,只能由战士们抬着他行军。

即便如此,蔡威依旧担忧着情侦工作。他让情侦人员拿小镜子照一下说:“你看,我的病已经好多了,过几天又能工作了!”

事实上,他已经好长时间吃不进东西,身体变得瘦弱不堪。当举世闻名的两万五千里长征即将结束时,他已经被病魔折磨得精疲力尽,甚至连话都讲不出来了。

病重期间,徐向前和朱德等人亲自来看他,甚至还派出当时最好的军医傅连暲为他治疗。即便如此,最终还是没有挽救他的生命。

在一个叫朱尔坪的小镇子里,蔡威终于和同志们永别了。牺牲之际,他年仅29岁。蔡威牺牲之际,很多领导和同志们都默默在他们身边肃立,泣不成声。人们饱含热泪盈眶,耳际轰鸣。

在短短的一生中,蔡威为革命和事业贡献了无数功勋。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元帅,称他是一位卓越的“无名英雄”。

或许是因为“无名”的缘故,自从新中国解放后,他的亲人在寻找他的下落,他的战友正在找寻他故乡和亲人。

岁月悠悠,音讯茫茫,一转眼36年过去了。一直到1981年年底,宁德县委党史办在调查宁都早期党史人物,即郑长璋烈士的生平事迹时,收到了广东省计划委员会副主任陈应中从上海寄来的一份证明材料。

材料中提及1926年福州特委派宁都工作时有两名党员,一名党员是蔡泽鏛,也是宁德人。在此之前,党史办一直认为郑长璋是北伐时期宁德唯一一名共产党员。蔡泽鏛的出现,不能不说是宁德党史工作上的一次重要发现。

可让人遗憾的是,由于县委党史办手头没有任何关于蔡泽鏛的材料,要了解他的情况又极其困难。毕竟蔡家这个大家族仅仅城关蔡家就将近几百人,数千人应该如何调查呢?于是调查工作便被搁置了,蔡泽鏛究竟是何许人也成为了一个谜。

1982年年底,原中顾委委员邮电部王子纲、原外交部副部长马文波将军、原北京军区副司令员徐深吉等原红四方面军同志们欢聚一堂。

大家聚在一起,都在思念着蔡威。他们最大的憾事就是没能通知他们的亲属,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是不能打听具体住址的。

由于蔡威的后人实在是难寻,宋侃夫便提议让徐深吉将军写了一篇回忆文章,并将其寄给《福建日报》发表,以便引起亲属的注意。

令人遗憾的是,蔡威的亲属并没有看到。由于宁德县委党史办因为文章中提到的蔡威是福鼎人,故而没有引起注意。

无线电专家宋侃夫

同年8月20日,时任乌鲁木齐军区司令肖全夫也写了一篇名为《无名英雄英名永存——怀念蔡威同志》的文章在军区的《战胜报》上发表。

果然没过多久,福建省福鼎县一个山村的张家便出面认亲了。在有关部门组成的调查组工作一段之后,宋侃夫、马文波等几位老同志相约来到了北京的张家。

这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甚至外貌都和蔡威烈士非常相象,因此一见面这几位老同志就从内心里感到欣喜。

而老人所讲的情况和在福鼎调查的情况也是完全一致的。但当马文波提及“家中是否藏过一把石达开的佩剑”时,老人矢口否认,并讲述了一些石达开的佩剑根本不可能传到闽东他家的道理。

为此,有人曾向马文波提出疑问:“老马呀?关于石达开的那把剑……?是不是你记错了?”

“不会!而且蔡威从无谎言。因此即使其它方面再像,我仍怀疑。所以还是要找剑。虽说找剑是为了找人,但找寻不到剑,这个问题就很难断定。”马文波斩钉截铁地说。

蔡威为人正直,心怀坦荡,诚恳实在,这是熟悉他的人们人所共知的。因此,大家都同意马老的意见。

意外找到蔡威烈士之孙

1985年,全国范围的整党开始了。就在这时,党中央拟派宋侃夫同志到一个省作为联络员。

宋侃夫随即提出:“就请中央把我派往福建吧。这样,一方面我可按照中央的委派做好联络员工作,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进一步查找一下蔡威烈士的亲属。”

中央同意了宋侃夫同志的要求,于是宋老很快到了福州。在福州,宋老在工作之余,向省委第一书记项南同志介绍了蔡威烈士的情况,讲了自己和众多老同志寻找蔡威烈士亲属的心情。

项南听后非常重视,并借着一次开会的机会向地委、市委的领导同志们作布置。宁德地委对此事格外重视,张家认亲的事情还没有结论,他们便从各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3月的某天,宁德地区冷冻厂的一名青年工人蔡述波被宁德地委办公室的一名年轻工人说:“上级要的布置寻找一个在红军时期叫蔡威的人……”

还没等对方讲完,蔡述波便惊喜地喊道:“蔡威就是我祖父,我祖父的名字就叫蔡威!”

于是他连忙介绍了祖父蔡威的情况:“原名叫蔡泽鏛,又名蔡景芳,自从1927年离开家乡就一直没有下落。”

后排右二为蔡威

据蔡述波所说,新中国解放后,他的父亲一直在寻找蔡威的下落,才得知可能是被捕牺牲。一直到他的父亲去世时,依旧下落不明。蔡述波所言是真是假难以断定,但这个线索引起了省、地党史办的高度重视。

蔡述波回到家中,向家人传达了这一消息,全家人不由地悲喜交加。自建国以来,他们两代人都在苦苦寻找亲人。

家人让她带着祖父家中仅存的一张祖父的照片赶往福州,当得知宋侃夫已经回京的消息,蔡树波便怀着急切的心情给已经回到北京的宋侃夫同志写了一封信。

还没等宋老回信,蔡述波便风尘仆仆赶到北京。宋老在接见了他,看过照片后,特地邀请蔡威生前的战友,原来总参三部副部长马文波、胡正先、原邮电部部长王子纲等老同志出面认证。

与蔡威一同工作的老同志曾经听蔡威讲过:自己是福建省福宁府人,家中是大地主,大官僚,结婚且育有一子,祖上曾在四川当过官,家中藏有一把石达开剑,有个亲戚在四川当过盐务督办。

他们意识到,如果这些问题能得到证实,便是重大突破了。因此,宋侃夫等老战友先后接见蔡述波时,不仅向他询问了蔡家的具体情况,马文波还问:“你们家是不是收藏了一把石达开的宝剑?”

宋侃夫

“我也不知道。”蔡述波说罢,又马上表示:“我们蔡家的人在宁德的很多,回去后,我一定仔细地问一问。”

不久,蔡述波回信言道:“蔡家确曾收藏过石达开的一把宝剑,名为青钢宝剑。原保存在他堂叔蔡作柯的家里,1956年土改时交上去了,现在中国历史博物馆。”

马文波立即派人赶到天安门前的中国历史博物馆。才知道属于太平天国的文物都存放在中国革命博物馆,由近代史组管理。于是他们立即前往。但他们得到的回答非常清楚而又明确:“本馆从来没有收藏过石达开的宝剑。”

马老又电请南京军区协助查找,太平天国馆馆方说,他们不仅没有收藏过石达开的佩剑,甚至从来没听说过石达开的佩剑至今还留在世上。就在此时,福建调查组寄来一信,信中写道:

关于福鼎县张xx的情况,已在浙江温州中学查清。张xx于1937年和1938年在该校读书,并查到了他当时的同学录和分数单。不言自明:蔡威于1936年9月在甘南眠县牺牲了。而张xx1938年还在温州读书!张家非蔡威之后。

一把宝剑证实蔡威真实身份

1985年6月5日,马文波将军和夫人金瑞英及两名随员,从北京到达福州。当天即与去福鼎调查组的杨的莺、黄士珍等进行了商谈,并约定第二天一起去宁德,首先与蔡家石达开“青钢宝剑”的传人蔡作柯相会。

马文波

第二天,蔡老先生在文化馆陈馆长的陪同下,来到了招待所。马文波将军即开门见山地向蔡老先生提出:“请您谈谈石达开那把`青钢宝剑,好吗?”

蔡老先生答应了一声,随即谈了如下的一些情况:这把宝剑有三尺多长,在剑柄的前面,有`青钢宝剑’四字,剑身两面都镌有二龙戏珠的精细花纹。剑身亮晶晶,光灿灿,非常锋利,确为珍品。

“这把剑原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的佩剑,后来成了我们蔡家的传家宝。小时候,我常舞弄它,竟把剑柄都弄破了。”

“有一次,为了证明这把宝剑是否削铁如泥,我就左手拿着砍柴刀,把它的锋刃朝上放在地上,右手举起宝剑,猛地朝着砍柴刀砍去,砍柴刀确实被砍坏,剑上也留下了缺口,我父亲还因此狠狠把我骂了一通。”

“那么这把剑呢?”马文波将军问。“交上去了。是1956年我们这里土改时交上去的。”“有谁可以证明吗?”将军追问。

“我们馆的第一任老馆长可以证明。”陈馆长插言道,“我没有看过这把剑,但我听我们的老馆长讲过,是经他手送到当时的福安专署的。因为才解放时,我们宁德属福安专区,后来才改为宁专区。老馆长现在泉州,是可以证明的。”

“那么,既然是石达开的佩剑,必然是他的珍爱之物,且又是随身佩带的,而石达开兵败川西,他的剑,怎么会到了你们闽东的蔡家呢?”将军欲解此惑。

蔡老先生不慌不忙地解释:我祖父的祖父,也就是我的高祖叫蔡亨,字步钟,在清时曾任四川雅州知府,官署就在今天的雅安。大渡河安顺场一带正是雅州知府的辖区。”

“当石达开兵败被俘时,恰在我的高祖任内,于是石达开的这把佩剑,也就到了我高祖的手里。我高祖一见,非常喜爱,就把它收藏了起来,并声言留给长子长孙作为传家宝。”

“后来,我高祖被封为云南按察使,因回乡养病,就把剑带回了宁德,因我是蔡步钟的长门嫡孙,这把剑也就自然传到我的手里。这就是石达开兵败川西,而他的随身佩剑却传到我们闽东蔡家的由来。”

“那蔡威是你的什么人?”“按照《家谱》,他是我的堂叔。”

正当人们为此陷人遐想之时,忽听陈馆长对蔡老先生问道:“您方才说石达开是兵败被俘,恐怕是错了。石达开是‘自投清军’,有关史书上写得很清楚。”

“不!他不是降清,因为我们家不光藏有一把石达开的佩剑,还藏有一本石达开的亲笔口供。这本口供,我看过多遍。他不是降清,是被俘。”蔡老先生非常肯定地说。

“那,这本`口供’呢?”马老将军的一位随员迫不及待地插问一句。“因为我在外地做事,我母亲没有文化,不知弄到哪里去了。”

之后,将军等人先后访问了蔡家的多位老人和知情人士,并查阅了多份有关资料,始知宁德蔡家,原系北宋著名书法家蔡襄的后裔,调查情况和蔡威生前告诉战友们的情况全部吻合。

蔡威恢复烈士待遇

要全面证实蔡威的这些情况,还必须弄清这几个问题:蔡泽鏛(蔡景芳)是有又名蔡威?他是否学习过无线电、蔡家保存的蔡泽鏛的照片是否像蔡威?蔡泽鏛何时参加党的工作等情况。

在马文波的调查中,这些情况也一一得到落实。当年和蔡威在上海美术专业学校的交往密切的潘玉珂证实了这一情况。

此外,根据已经去世的蔡威之子蔡作祥生前给上海市委的信,虽然没有结果,但蔡家依旧保存着上海市公安局在1966年给蔡作祥的回信,信中便提到蔡景芳(蔡泽鏛、蔡威)。据此,便可以证明蔡泽鏛(蔡景芳)即蔡威。另外,已经去世的林国章在1955年的一份材料中说:

“在上海,蔡泽鏛同志在法南区找到地下党组织,进行革命活动厂经常和我联系……目的是他在无线电学校毕业后负责党的通讯工作…..,暗中发展共产党地下组织,我和蔡泽鏛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

蔡述波

据此,便可以证明蔡泽鏛曾经学习过无线电,并于1926年参加了党的工作。此外,将他仅存的一张照片放大。凡是和蔡威一同工作的老同志看后,都认为和蔡威很像。

潘玉珂和蔡家老人回忆中讲到的蔡泽鏛的出生时间、脸型特征、性格特点等都与蔡威生前老战友知道的情况相符。

有了确凿的证据后,马文波将军肯定了蔡威便是福建宁德城关人,现居的宁德等地的蔡述波、蔡述道、石雪英、蔡婉儿、蔡丽儿,即蔡威的孙子、儿媳和孙女。

“青铜宝剑,你在哪里?”马老将军便开始认真部署下一步工作:“我们到省博物馆再查找一下,我国省博物馆没有。就去泉州请宁德文化馆的老馆长开证明,我们也能放心的交待了。”

于是,一行人便赶往福州。为此,他们根据蔡作柯老先生的讲述,把剑的名称、花纹、剑柄已经破损、剑刃的一面有个小小的缺口,都一一向这位负责同志作了汇报,并提出“因事关重大,请能分神查找一下。

“请放心,我们一定认真查找。更何况,它还是石达开的遗物呢。”剑终于找到了!尽管它已经破旧了,剑柄上仍清楚可见“青钢宝剑”四字,正静静地在仓库的某个角落里。这把宝剑作为权威性证据,终于圆满结束了寻觅了蔡威烈士亲属的工作。

当时,福建省委第一副书记程序同志和福州军区政委江拥辉同志,先后来到宾馆看望马文波。他们纷纷高兴地说:“马老啊,您真是干了一件好事,我真的是应该感谢你!”

已经74岁高龄的马文波热泪盈眶地说:“要说感谢,首先应该感谢军区党委和省、地、县委。三年以来,其他同志也做了很多细致具体的工作,我回京后还要将详细情况向王子纲、宋侃夫、肖全夫、陈福初、徐深吉等同志汇报,并准备联名给徐帅和李主席写份报告,因为他们非常关心此事。惟愿蔡威历史和他的亲属能得到安慰。”

说到这里,马文波的眼眶不由地湿润了。

8月22日,宋侃夫、肖全夫、马文波等六位战友联名给徐向前元帅和李先念主席写信,并附上相关证明材料和调查报告。

信中建议:一,请政府相关部门为其后裔发送烈士亲属证明和相关规定给予抚恤;二。为蔡威同志在《中国人名辞典》立传。

同年9月,李先念、徐向前、王兆国同志和国家民政部领导相继作了批示:同意。1985年11月4日,福建省人民政府正式追认蔡威同志为革命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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