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章含之刚到外交部,就被乔冠华气哭,她说:我要回去教书

曾担任过外交部长的乔冠华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才华横溢、感情丰富,素有“外交才子”之称。乔冠华在对待爱情上也热烈奔放,敢爱敢恨,他的两段婚姻为他的传奇人生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乔冠华

第一任妻子龚澎

龚澎祖籍安徽合肥,1914年出生于日本横滨,他的父亲龚镇洲是一位老同盟会会员,参加过辛亥革命,思想十分进步。龚澎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她既能说一口纯正的英语,又能写一手极好的文章,其语言的表达能力和文字的驾驭功夫都很娴熟。

1933年,龚澎考入燕京大学历史系学习,1935年,她积极参加了“一二·九”运动,并在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初,龚澎来到延安,成为了延安马列主义学院的第一期学员。1940年,龚澎被组织派到重庆,担任周恩来的外交秘书兼翻译以及对外新闻发言人,他在这里结识了同在周恩来领导下工作的乔冠华。

龚澎

很少有人知道,乔冠华和龚澎并不是彼此的初恋。乔冠华的初恋是姚锦新,她是姚依林的姐姐、出类拔萃的钢琴家。1940年,在香港的一次音乐会上,两人第一次相识。姚锦新后来去美国深造,与乔冠华仍是鸿雁传书。但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后,决定回国的姚锦新在等候船票的日子里,在朋友家遇到了文学家陈世骧。几个月后,从大洋彼岸传来两个人举行婚礼的消息,这使乔冠华大为伤心。

而龚澎此前有过一段婚姻,1939年9月,她随八路军副总司令员彭德怀去晋东南太行山八路军总部,分配在秘书处工作,不久她便和朱德的秘书刘文华相爱了。1940年8月,两人正式在太行山抗日前线的一个小山村里结了婚。

婚后不到一个月,上级决定调龚澎到重庆担任周恩来的英文秘书。调令到了以后,朱德主动征求龚澎的意见,说延安中央组织部可能不知道她已经结婚,如果她本人仍然愿意留在总部工作,朱德可以和周恩来商量免调或晚调。但龚澎为了抗战大业,毅然决定暂时告别丈夫,来到了重庆。

但龚澎刚到重庆不久,丈夫刘文华便因患腹膜炎不幸病逝,他在临终前给妻子留下了遗书:

我的妻子,我在想她。我如有不测,让她嫁人。只要她不脱离群众,她就永远对得起我……

龚澎得知这一噩耗后,悲痛不已,这天她把头蒙进被子里,整整地躺了一天一夜……

所以当这两个心灵都受过创伤的年轻人相继来到重庆后,他们常常用埋头工作来消解内心的痛苦。由于工作上频繁地接触和交往,龚澎逐渐对乔冠华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十分欣赏这位身材颀长而瘦削、个性豪放而鲜明、才华出众而渊博的潇洒才子。

乔冠华和龚澎

乔冠华也对龚澎很有好感,但两人谁都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尤其是乔冠华,他很怕再伤了已经失去过丈夫的龚澎的心。所以他们相处时,谈起工作,滔滔不绝,可是一触及家庭之类的话题,就沉默寡言了。

旁观者清,周围的人早已看出个究竟。好心人都急着撮合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周恩来也很着急,有一天,他突然问乔冠华和龚澎:“哎,你们俩到底准备拖到什么时候啊?”

乔冠华听后十分局促,他连忙从口袋里摸烟,但看到周恩来桌上放着一块“请勿吸烟”的小牌子,便咽了口唾沫,把手缩了回来。龚澎见了以后,主动为乔冠华解围:“我从小说里看到,西方人不抽烟情绪就不高。”

周恩来笑着对乔冠华说:“噢,你们俩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龚澎连你抽烟都不反对,你还有什么话说嘛?”

乔冠华、龚澎二人面面相觑,不好意思地笑了。此时周恩来大笑:“哎,我这里是禁烟不禁婚呀,你们商量个时间吧!”

就这样,乔冠华和龚澎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开始大大方方地谈起恋爱了。1943年秋天,两人正式结合,毛泽东称赞他们是“天生丽质双飞燕,千里姻缘革命牵”。

1944年秋,龚澎生下了她和乔冠华的第一个孩子,取名为“乔宗淮”。小宗淮满月后,乔冠华夫妇因为工作紧张,常把他留在“周公馆”,由同志们包括周恩来、邓颖超夫妇帮忙照看,哭了抱,饿了喂,忙得不亦乐乎,中共代表团的工作人员后来都说小宗淮这个“仔仔”命大福大。

新中国成立后,龚澎被任命为外交部情报司(1955年改为新闻司)司长,成为了新中国第一代女外交家,她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14年。1964年,龚澎升任外交部长助理后,依然主管新闻司的工作,她为我国的外交事业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1969年,龚澎因为劳累过度,不幸患高血压、脑溢血病倒了。1970年5月,龚澎的病情更加严重,她的脑部第二次出血,并由此引起了脑水肿颅内压增高,被送进301医院抢救。当时医院建议做紧急开颅手术,但乔冠华一直守候在病房里,迟迟下不了决心。

此时周恩来赶到了医院,乔冠华见到周恩来后,像孩子见到家长一样,靠在床栏上放声痛哭:“龚澎不行了!我实在受不了啦!”

周恩来见乔冠华悲痛得无法自制,连忙安慰他说:“冠华同志,你是共产党员,要坚强一些!还有孩子们在这里呢!”

最后周恩来亲自拍板,决定让医院为龚澎做手术。手术后的龚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只能靠机器维持呼吸,靠别人喂她饭吃维持生命。周恩来见到龚澎的这副模样,也忍不住伤感地说:“我不愿看到龚澎这样子,看了我就难过。”

龚澎前后住院治疗4个多月,乔冠华日夜守候在她身边照顾。但医生毕竟回天乏术,在尽了最大努力后,龚澎终因抢救无效,在9月20日这天病逝,享年56岁。

第二任妻子章含之

章含之出生于1935年,是著名民主人士章士钊的养女,她在1957年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并在毕业后留校任教。1964年,章含之曾担任过毛泽东半年的英语老师,她每个周日都去毛泽东那里教英语,每次一个多小时。

章含之

1971年,毛泽东突然对章含之说:“中国需要女外交家,我看你就可以。你这位同志蛮不简单,能说还能写,你还很有点勇气,我们需要这样的女同志去搞外交。”于是在这年3月,章含之在毛泽东的推荐下来到了外交部。

1971年10月25日,联合国正式邀请中国派出代表团参加联合国大会,毛泽东亲自点名让时任外交部副部长的乔冠华担任团长,章含之也是代表团的成员之一。

11月初的一天,乔冠华主持召开了代表团的成立大会,他讲完话以后,说大家来自各个单位,彼此可能还不熟悉,于是他逐个点起名来,当他点到章含之的名字后,章含之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下去。

不料乔冠华又说了一句:“你就是章含之?就是章行老(章士钊字行严)的女儿?”

章含之回答:“是的。”

乔冠华又说:“就是你扣了行老给我的《柳文指要》?今天算是认识你了!”

乔冠华说的是不久前,章士钊出版了一本文学研究作品《柳文指要》,他叮嘱在外交部工作的女儿送一本给乔冠华,但章含之心想自己刚到外交部不久,如果跑去给副部长送书,难免会被人议论为“走上层路线”,于是就暂时把书留了下来。

《柳文指要》

但时间一长,章含之自己也忘了这件事。后来乔冠华在和章士钊闲谈时,章士钊问他对《柳文指要》的看法,但乔冠华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收到书,他以为是秘书忘记把书交给他了,于是回去以后责备了秘书。

秘书觉得非常委屈,他一问才知道是章含之压根就没把书送过来。而乔冠华知道这件事后,就觉得章含之有些桀骜不驯,所以借着开会发泄了一下情绪。

参加联合国大会后的一天,代表团秘书长符浩让章含之给乔冠华送一份投票方案,当时乔冠华刚开始吃午饭,他不满地说:“连顿饭都不让我好好吃!有什么事情吃完饭还来不及了?”

于是章含之就去会客室等,一直等了一个小时,但乔冠华吃完饭后,却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了。章含之跟了进去,并对他说:“乔团长,可以看看这份方案吗?今天下午要表决。”

乔冠华更加生气了:“你们还让不让我活?连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我!”

章含之觉得非常委屈,她把方案往乔冠华的办公桌上一扔,然后说:“您爱看不看,反正下午表决。”

乔冠华和龚澎

章含之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就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我回北京后就申请回学校教书去,这外交部的官衙门,我受不了那份气!”

符浩知道此事以后,专门过来安慰章含之,他说此次任务非常艰巨,乔冠华的压力非常大,而且不久前他的夫人龚澎刚刚病逝,他心里很苦,所以才会经常发脾气,大家都要理解他。章含之一听原来是这样,也就不再生气了。

1972年8月,一年一度的联合国大会的准备工作又忙起来了,中央为了协调与各友好国家的关系,决定派乔冠华在大会前出访巴基斯坦,章含之也随队一同前往。

当时章含之的婚姻也出现了问题,她的丈夫洪君彦有了外遇,但她受传统观念的影响,怕别人议论,迟迟没有办离婚手续。这次陪同乔冠华出访,她的情绪也不好,她想到乔冠华也是妻子病逝了,竟和他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章含之和洪君彦

代表团完成任务以后,从巴基斯坦回到了乌鲁木齐,有一天乔冠华带着大家在宾馆院子里散步,他看见一个大花坛前栽了许多花,于是问陪同的人员:“这花可以摘两朵吗?”

陪同的人说可以,于是乔冠华摘了3朵,送给了包括章含之在内的代表团的3位女同志,还让她们把花佩戴在胸前一起合影留念。

多年以后,章含之再看到这张照片时,问乔冠华当时为什么要摘花照相,乔冠华回答说,其实他当时就想送花给章含之一个人。

1972年9月的一天,毛泽东在听取中日首脑会谈情况汇报时,突然对章含之说:“我的章老师,今天我要批评你,你没有出息!”

章含之还以为毛泽东在开玩笑,她笑着说:“主席,我一定接受批评!”

但毛泽东接着说:“我说你没出息是你好面子,自己不解放自己!你的男人已经同别人好了,你为什么不离婚?你为什么怕别人知道?”

毛泽东的话说到了章含之的伤心处,她哭了,过了好久才对毛泽东说:“主席,别说这事,好吗?”

但毛泽东却说:“我今天就是要说。你好面子,怕别人知道,我就要说给大家听!”

毛泽东

章含之最终鼓起勇气说:“主席,你批评得很对,我回去就办。本来也是完了的,早晚的事。主席讲了,我一定解放自己!”

就这样,乔冠华也知道了章含之婚姻破裂的事,他早就对章含之有了好感,这个消息更是让他的内心生出了一阵波澜。

不久以后,章含之跟随乔冠华赴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11月初,外交部的一位领导突然打电话点名要章含之立即回北京,说是有重要任务。

为了按时赶回北京,章含之订了11月8日的机票,但这天纽约却下起了暴雨,乔冠华非常担心章含之在雷雨天起飞的安全,但章含之却对他开玩笑说:“团长,你们今晚睡大觉的时候,说不定我们已经掉进大西洋里喂鲨鱼了。”

乔冠华听到这话后,马上紧张了起来,他大声说:“今天不走了!不能冒这种险!我的决定,我负责!”

章含之只好马上解释说自己是开玩笑,机场没没有把握,飞机是不会起飞的,乔冠华没有再坚持,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并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

乔冠华和章含之

当天由于暴雨,所有航班全部延迟起飞,乔冠华非常焦躁,他每隔1小时就问身边的工作人员飞机起飞了没有,到了晚上9点多,他又打电话给机场,要求章含之等人回去。章含之已经体会到了乔冠华对自己的情意,但她还是向乔冠华报告,行李已经托运了,不好撤出,直到半夜,飞机才终于起飞。

回国以后,乔冠华非常关心章含之的情况,每周都会和她通几次电话,两颗心越走越近,但谁都没有说破。

有一天,乔冠华在和章含之通电话时,终于鼓起勇气说:“I love you,will you marry me?(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电话那头的章含之禁不住哭了,但她说:“我知道,谢谢你,但这不可能!”

乔冠华问:“为什么?”

章含之说:“我也说不清,但这个社会可能容不得我们的结合。”

章含之的话是有道理的,她当时才38岁,但乔冠华已经60岁了,两人的年龄差距太大,而且乔冠华是章含之的直接上司,他们如果结合,必定会遭到很多非议。

当天晚上,章含之的思绪非常乱,最终他深夜起来,给乔冠华写了一封信,她在信中说,自己明白他们之间的爱情是极其真挚的,但她没有勇气面对舆论的哗然,也害怕面对社会各种人怀疑的眼光,所以决定把这份感情深深地埋在心里。

两天以后,章含之收到了乔冠华的回信,他在信里说:“我根本不信那套小资产阶级情调的什么自我牺牲。如果我们真诚相爱,为什么要怕别人说三道四?”

章含之彻底乱了,于是只好给乔冠华回电话,说自己要好好冷静想想再回复他。1973年3月上旬,章含之终于与前夫办完了离婚手续。

3月下旬的一天,章含之完成了一次外交接待工作后,已是凌晨3点,部里的值班秘书找到她说:“我们到处找你!”

秘书告诉章含之,乔冠华在晚上打了无数个电话找她,后来几次打电话过来时能明显听出来是喝醉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章含之听后慌了,马上叫了车赶到乔冠华家里,是保姆给她开的门,她告诉章含之,乔冠华晚上打电话联系不到章含之,于是就开始喝酒,已经喝得大醉。

乔冠华看到章含之来了,连忙抓住她的手,并对她说:“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躲着我!”章含之非常心疼,眼眶也不禁湿了。

乔冠华又对章含之说:“找不到你,我心里慌。现在见到你了,我没事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以后到哪里去都跟我说一声。”

经过这件事以后,章含之终于决定忠于自己内心的选择,即使遭人非议,也要和乔冠华结合。

但不出章含之所料,她和乔冠华的恋情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人都说她是为了当“外长夫人”,她的上级也对她说:“毛主席希望你解放自己,不是让你马上跳上‘乔老爷’的船和他谈情说爱,同他结婚。”

但章含之和乔冠华的恋情得到了周恩来的支持,他们在克服了那些阻力以后,终于走到了一起。

1973年6月,毛泽东指示外交部:我们要培养女外交家、女大使。他点名说章含之可以出任新中国的第一任女大使,并外派到加拿大等英语国家。

但章含之心里明白,如果自己被派到国外,以乔冠华的身份,自然不能和自己一起去,他们将面临三年五载的长期分离,而乔冠华那时已经60岁了。

于是章含之对乔冠华说:“我不可能去国外工作。我既然对你做出了承诺,我会遵守我自己感情的选择。你已不年轻,我不会离开你。”

但乔冠华却担心地说:“可这是主席的决定啊!”

章含之说:“那我给主席报告吧,这次没按主席的指示办,他一定是不高兴的,可能正应了他批评我的话,我这个人‘没有出息’。”

后来章含之向毛泽东报告后,毛泽东尽管心里不高兴,但也没有坚持。

1973年12月11日,乔冠华搬进了章家大院,经过近两年的风风雨雨,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婚后章含之和乔冠华度过了10年的幸福生活,1983年夏天,乔冠华颈部和肺部转移的病灶再次复发,并且来势凶猛,到了8月下旬,他的身体已经明显地衰弱了下去。

9月2日晚饭后,乔冠华忽然感觉喉咙一阵腥热上涌,一口痰吐进了脚边的瓷杯。他情知不好,但还是颤着心去看,瞬时,他看到了血,带血的痰。

章含之看到以后心急如焚,乔冠华却安慰她说:“以前我也吐过血,大概是肺结核犯了,没事。”

章含之马上说:“走,我们一起去医院!”

但乔冠华却不肯,一定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去,这天晚上睡觉时,他一直握着妻子的手不肯松开,他知道自己一旦进了医院以后,就可能再也回不到这个温馨的家了。

1983年9月21日,是乔冠华生命中最后一个中秋节,这天章含之专门买了月饼,她把一块月饼切成两半,拿到乔冠华病床前,对他说:“今天是中秋节,我买了月饼,你尝尝。”

此时乔冠华已经不能说话,章含之把月饼送到了他嘴边,他用嘴碰了碰月饼,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然后示意让章含之吃,章含之只咬了一口,却难以下咽……

9月22日上午9点多,乔冠华突然清醒了过来,精神也好了不少,宛如所谓的“回光返照”,章含之很高兴,连忙对他说:“你今天真好,你要好了!”然后章含之喂乔冠华喝蛋白水,但乔冠华喝了六七口以后,突然停止了动作,闭上了眼睛,没有了一丝气息……

这天上午10点3分,乔冠华病逝,享年70岁。章含之在病房里大哭:“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啊!”

乔冠华去世后,章含之一直沉浸在悲痛和思念中不能自拔,她用了10年才慢慢地走出来,她决定拿起笔,把他们之间的故事写下来。她写下了《我与乔冠华》,并整理了《乔冠华文集》。章含之的好友叶荣臻说:“老人家就是想让自己不停地运转,让自己没时间思考,淡化她的悲伤。”

晚年的章含之

2008年1月26日,章含之在北京病逝,享年73岁。

作者简介:帝哥,一位90后上班族,专职写作2年,已在各大自媒体平台发表多篇10万+的爆文。如果你对自媒体、写作、赚钱感兴趣,想每个月都能靠下班时间做副业、兼职,可以搜索关注我的公众号“帝哥说史”,一起探讨一起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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